陆奶奶看看钟暄和,又拿起了手机拨了出去,她还按开了免提。
又是响了很久,在快自动挂断前,那边接了起来,响起了陆云策的声音。
“奶奶,电话有事吗?我刚停到服务区。”
这句话一传来,钟暄和就低头捂住了眼睛,泪水就像打开了泄洪的堤坝似的涌了出来。
“哦,没事,就还是叮嘱你,一定要慢慢开,不要急,路滑。”
“嗯,知道了。”
陆云策挂断电话后,钟暄和终于嚎啕大哭起来,在呼呼刮过的寒风下,呜呜地哭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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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具人!
夜深人静,寒风肆虐,陈美慧坐在床头,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出神。
“怎么还没睡?”钟明亮都睡了一个小觉了,睡眼惺忪,揉着脸看了看床头的手表问老婆,都凌晨一点了。
陈美慧叹气,“明亮,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三年前不该去找云策,不该拆了她们?”说着说着泪便出来了。
钟明亮眯着眼睛看了老婆半晌,“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不知道,今天上午,当听到云策出车祸时,暄和就像疯了一样,衣服都没穿整齐就往外跑,鞋都跑掉了,吓晕过去好几次,我看着她那个样子,我这心里啊……”陈美慧说着说着泪便“啪嗒啪嗒”落下来,“她一直没放下,一直没放下啊,这三年她怎么过的呀?!”
陈美慧说着说着就捂住脸压抑着哭了起来。
“唉,别哭了哈,孩子现在不好好的吗?”钟明亮折起身体,靠在床头,给老婆递纸。
“暄和从小就懂事听话,她喜欢一个人,只是性别和其他人不同而已,又没做什么错事,我干嘛要强拆了她们,让她难受。”陈美慧自责起来,“那年夜里大哭,前年大年初一走,去年春节没回来,今年又晕倒……”陈美慧一边回忆着一边自责着。
“我这干的是什么事呀,明明知道自己孩子连喜欢一个玩具都会喜欢很久,还强行拆散她们。”陈美慧越说越伤心。
任凭钟明亮怎么劝慰,陈美慧的泪就像止不住一样,哗哗往外流,她越想女儿的乖巧,越觉得女儿三年的不易,越自责,越难受。
母女连心,她似乎能感受到女儿的心理了。
钟暄和倒显得很平静,如常地早早起床,收拾家,做早饭,亲戚来了招待亲戚,和暖暖一起晒太阳聊天。
春节假期就在这样看似正常的氛围下,在陈美慧忐忑的观察中、犹豫迟疑中过去了。
虽然过了春节,北城还是很寒冷,但吹过来的风已不再像十二月一样割脸了,柔和了许多。
和和有云公司各部门有序地忙碌着,新年刚过,大家都斗志昂扬。
开完会议后,陆云策走回办公室,一关上办公室的门,她的神态就疲惫下来,靠着门叹口气,闭上眼睛休息,眼下带着乌青,缓了一会后,慢慢走到办公桌旁把文件夹扔到桌上,躺在了大落地窗前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