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2)

姜玉华晃晃悠悠走进来,裤子上的链子叮铃哐啷作响,也许是因为视角盲区的原因,他并没有看到后门站着的姜玉澈和吴青等人,而是径直向着正中央的唐京爅导师走去。

方才跟着唐京爅练舞的选手名叫刘靖,乡下出身,从未学过舞蹈,刚想跟着导师学两招,却被紧急叫停,他看着走进来的姜玉华,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厌恶,强咬着牙,按照导师嘱咐过的低下了脑袋。

姜玉华轻蔑的将手里的碎碎冰掰成了两半,一头塞进嘴里,另一头拿着敲向刘靖的脑袋,漫不经心的动作,却羞辱性十足。

碎冰崩裂在对方的额头上,让整个练习室的选手们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唐京爅更是皱紧了眉头。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就连刘靖本人也不敢有任何阻拦。

姜玉澈站在后门处皱眉看着练习室墙壁上的监控摄像头,无语的摇了摇头,这姜玉华,真的没有半点脑子。

想出道,竟然还敢这么嚣张,是怕自己风评还不够差吗?

一旁的吴青本想提醒姜玉华,但看了眼姜玉澈,又默默的闭上了嘴巴。

“喂喂喂。”

姜玉华不屑的看着唐京爅,手上的冰棒却一下又一下砸在了刘靖的额头上,力气虽不大,却让整个练习室内的选手们都气愤的涨红了脸。

敢怒不敢言。

“说你呢!老子说没说过,这档节目是小爷我家投资的,我说了,不准你们搭理唐京爅,你什么意思?故意的?跟小爷我较劲?哎呦呦,这么努力,怎么,想抢小爷我的出道位啊,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刘靖低着头,碎裂的冰水在额头上炸开,顺着脸颊滴落在地板上,瞬间浇灭了他所有的希望与热情。

猛地被推了几掌,他后退几步,暗暗握紧了拳头。

唐京爅上前一把握住姜玉华的胳膊,有心说什么,然而想起上午刚刚被对方打的那一拳,又想起经纪人再三嘱咐的不要得罪太子爷,他只得松开手掌,挡在了刘靖身前,尽量放软了语气道。

“三少,这档节目本身就是帮助练习生训练,为你们提供舞台知识经验,辅助出道的。既然我被这档节目请来当舞蹈导师,那自然有责任教授每一位学员,他现在只是向我请教一些基础的问题,没有跟您争抢风头的意思。”

唐京爅认真的解释着,然而话还未说完,便被姜玉华一把扯住了领子,抓到了身前。

“少搁这儿惺惺作态,你以为你是谁啊!小爷还没轮到你,你倒是上赶着过来了。怎么,上午刚挨了打,不长记性是吧?”

唐京爅低下头,摸了摸自己嘴角的淤青,低声道,“不敢。”

“哼,别以为你出道比我早几天就能对小爷我指手画脚!怎么,是觉得跟我一个公司就牛掰了?不是我们姜家捧你,你算个屁!你,不过就是我姜家的一个下人而已,这种场合,有你开口的份儿吗?”

姜玉华暴躁的一把将唐京爅甩出去,对方狠狠地撞到墙角的镜子上,白色的衬衫被一旁撞倒的咖啡沾染上褐色的痕迹,如同洁白的荷花上沾染了淤泥,狼狈至极。

一旁的姜玉澈看的那叫一个触目惊心。

卧槽,你敢对主角受动手?你t不要命我还要啊!

他刚撸起袖子想上前,却发现周围闻声而来的选手越来越多,几乎挡住了整个入口,就连选管导演都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满头大汗的一把推开他,穿过人群,上前劝架。

被骤然推开的姜玉澈:???

正中间的姜玉华却并没有半点忌惮的意思,丝毫不顾及旁边的选管,转身看着一旁从头到尾不敢反抗的刘靖,更加嘚瑟了起来,他饶有兴趣的围着唐京爅转了个圈,蹲下身,一把抓住唐京爅的头发,扯近了道。

“听说,你经纪人上午跟星光的高层打了电话?说我打你?没错,我打了,可那又如何,你看星光有人敢管吗?谁敢动我?哪个人敢碰小爷我?我在我自己家的公司里,想如何就如何,别说打你,我今儿就是让你直接退出,你信不信,也照样没人敢说一句话!”

姜玉华陡然变脸,狠狠的拍了拍唐京爅的脸颊,站起身,拿起一旁一位练习生手里的咖啡,恶趣味的悬空在了唐京爅头上,挑了挑眉道。

“这里,我说了算!别再让我教你第二遍,明白吗?”

他手里的咖啡逐渐倾斜,看样子,竟然是想要直接倾倒在唐京爅身上!不少围观的选手都不忍心再看下去,纷纷扭过头或者闭上了眼睛。

唐京爅强忍着怒火,一点一点任由指甲扎进了手心里。

尖锐的疼痛,让他心里的邪恶与阴暗开始无限放大。

又是姜家人,又是姜家。

他厌恶死了这个充满财阀的世界,更无比厌恶这些自诩高人一等的富家子弟。

此时,什么梦想,什么生存,什么弟弟妹妹的未来,几乎全部被他短暂的忘却在了脑后。

他只想冲上去狠狠的捏碎这个人的脖子,将他撕扯成两半,然后再缝上他所有的嘴巴,关到厕所里,让对方永世难以逃出才好。

这恶心的世界,这令人厌倦和疲惫的世界,他真的一秒,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啊!”

周围的选手和选管齐齐的震惊出声。

滴答滴答……

咖啡顺着半空中落下,渐在地板上,发出苦涩而冰冷的香气,然而正中间的唐京爅,却没有任何感觉。

他茫然的抬起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头顶上竟然多了个人。

姜玉澈孤身挡在唐京爅的脑袋上,用手臂格挡了大部分的咖啡,因为反应快速,所以他几乎来不及思考,本能的低头问道。

“没事吧?唐京爅。”

一臂之间的距离,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微微碰触到的肩膀温度,让唐京爅几乎有点难以反应过来。

怎么是他?怎么会是他?

别说唐京爅,就连姜玉华,都有些懵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