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琦满头大汗的跪在地上,满脸的无助和恐慌。
屋内安静的仿佛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一般。
姜平隐忍着怒气,站在窗边,摩挲着手里的酒杯,静静的等待着回复。
“扣扣扣”,敲门声骤然响起,打破了满室的沉默。
“进。”
身穿黑袍的阿萨带着浑身的冷意走了进来,如一把刚刚嗜血的刀一般,裸露着刀锋,低头轻声道,“已经全部处理干净了。”
姜平这才与地上跪着的姜玉琦一起,悄然松了一口气。
“辛苦了。”
姜平沉稳的说道,摆摆手,让所有人一起退了下去。
天知道,当他听到姜玉澈询问凡盛的时候,有多诧异!若不是星光娱乐内部有他们混进去的人,险些,这数十年的辛苦,就要这样直接付之东流!
到那时,他定会亲手掐死这个混账儿子!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书房内,姜平冷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自己唯一的儿子,失望至极,怒气一点点积攒,充盈至大脑内,热的发烫。
他放下手里的酒杯,走到书柜旁,拿出其中的一本书,缓缓打开了暗室的门,一把扯住姜玉琦的领子往内拖去。
姜玉琦吓得连忙抱住姜平的大腿哭着求饶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爹,我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真的不知道贾怀明背叛了,真的不知道啊!您放心,我立马就派人去把他抓回来,亲手做了他!饶了我,求求您饶了我这一次!”
然而,姜平却一声不吭,直接将他扯进去,贯到了暗室的地上。
不同于赌石坊内寂静和隐秘的设计,这间暗室,显然更多的充斥着恐怖凌虐的氛围。
一个巨大的金属笼子矗立在暗室的正中间,旁边的墙壁上,挂着不少刑罚的东西,什么鞭子、棒球棍之类的,应有尽有。
姜玉琦被猛地摔了个四仰八叉,还没反应过来,一鞭子已经狠狠抽在了他的身上。
“啊!”姜玉琦惊声尖叫道,熟练的爬起,跪在地上,不断求饶,“我错了,爹,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身后的暗室门被缓缓关上,视野缓缓变得昏暗一片,他看着自己的父亲解开了袖扣,轻轻活动了一下脖颈,然后握紧了手中的鞭子,再次打来……
随着凡盛公司彻底隐藏下去,姜玉琦也被大房关了禁闭,许久未出门,傅胜母子原本还等着出庭状告,却因为这件事,也不得不暂时停了下来,继续等待时机。
贾怀明却没有那么幸运,刚被赌石坊放出,第二日就被人发现,横死在了自己家中,连带着相关的账目也被清除了个干净。当地迅速立案展开了排查,没查到大房头上,倒是查到了赌石坊中,搞得艾瑞克不得不停业半个多月,处理这件事情。
陆商跟国外的不少朋友打了招呼,去调查凡盛的事情,然而无一例外,都说没听说过,之前的痕迹就像是没有存在过一样,连同银行流水都一并消失了所有记录,干净的像是从未有过一般。
这阵仗,饶是见识过不少世面的陆商和艾瑞克公爵都不由感叹不已。
心里对姜家这几房人,也有了新的掂量。
赌石坊内,地下一层混乱不已,不少穿着制服的警察带着队仔细搜查着,连缉毒犬等物都跟着一起出动了,阵仗十分的大。
艾瑞克嘴里叼着根烟,站在地下二层的单面玻璃窗前,和陆商一起俯视着下面的一切,不耐烦的撇了撇嘴,悄悄怼了怼旁边陆商的胳膊。
“诶,我这里到底还有多久才能消停?为了你那小祖宗,我可是把老巢都贡献出来了,什么时候才能抓到鱼啊?”
“急什么?”
陆商安稳的坐在窗前,摸了摸自己的玉扳指,看着底下领队的检察官模样,与自己资料上的那张脸完全一致,缓缓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来。
“看,这不是……已经快把人逼出来了吗?”
“哦?谁?大房的人吗?”艾瑞克整个趴在玻璃窗上往下仔细的看着,瞅了一圈也没见到一个眼熟的,疑惑的转身望着他。
陆商摇摇头,目的达到也不再久留,缓缓驱动轮椅往门外走去,“谁说一定是大房的人?”
这话,一下子把艾瑞克给问懵了。
“等会儿,你什么意思?”他连忙跟上,追问道,“难不成,凡盛背后不是姜平?”
“如果说跟姜玉琦有关,就一定是姜平,那也太明显了。以他的手段,不会将这种事交给姜玉琦。再说,他本来就已经是明面上的下一任继承人了,何必冒险,再去转移姜家的资产?”
“那你的意思是……”艾瑞克迟疑的问道,猛地想起一人,惊诧道,“难不成,是……三房家主姜思迁?!”
陆商的轮椅猛地停滞了一下,颇有些无语的转过头,询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是他?”
艾瑞克尴尬的挠了挠头,有些迟疑,“这不是……根据传统悬疑剧的反套路规则来说,最不像凶手的,往往就是凶手吗?”
“那你的悬疑剧反套路规则有没有告诉过你,凶手也要考虑作案动机的呢?”
陆商好笑的反问道,摇摇头,径直往屋内而去了。
独留下艾瑞克一个人讪讪在原地,继续思考着。
也是,姜思迁他们早就调查过,乃是罕见的弱精症,三房夫人更是难以生育,早就没可能了,他们就一个姜玉华,还是从外面抱回来的,即便继承了家产,也没啥用啊?
既如此,怎么可能偷偷转移家产呢?
那么……既不是大房,又不是二房,还不是三房……
那就只剩一个四房家主姜路鑫了!
艾瑞克猛地一惊,这才发现他们看姜家的时候,竟然总是习惯性的忽视这个四房家主,对方似乎很少在公共场合发表意见,每每出现,也是作为大房的附庸或者跟班,亦步亦趋,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