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归岚调高眉峰，“什么时候的事？！”
“几年前的事了，它变成一个人类少年坐在椅子上，只是没穿衣服。”说到这里，方怀瑾忍不住红了脸，“一个魔兽为什么那么喜欢变成人啊？”
怪不得那条鱼会对师姐有特别的记忆，怪不得它能主动去碰师姐，原来他们两个在先前就有过一次会面……叶归岚仔细观察了下方怀瑾的表情，自家师姐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被外表所迷惑吧……
“怎么了，这么看我？”方怀瑾眨眨眼睛，叶归岚抿着唇角，师姐年纪也不大，以她的性格只怕一次恋爱都没谈过，人类少女的芳心啊，被一个有着如此俊美容颜的少年勾走，不也是很正常吗？
“师姐，你该不会对那条鱼……？”直言不讳，叶归岚直接问了出来，方怀瑾看着叶归岚，“我对那条鱼？”
想了一会儿，方怀瑾猛然明白了叶归岚的意思，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怎么可能！”
此刻的方怀瑾脸上有着不自觉的慌乱，叶归岚只觉得当头一棒，完了啊，这分明是被吸引了。
“被吸引也没什么，毕竟费利亚幻化的人类少年是很好看。”叶归岚叹口气，“但那都是假象，它本身还是魔兽，很多的思维方式和动作含义，和人类理解的大相径庭。”
“……嗯，我知道的。”方怀瑾低低开口，“魔兽是魔兽，人类是人类。”
“嗯。”叶归岚不再开口，话已至此，星辰鱼也被送了回去，就算有苗头也应该灭了。
“师妹，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制药又遇到什么瓶颈了，我给你的那些笔记你看到哪里了，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为你讲一下？”
叶归岚听得莫名想退后，方怀瑾对着她温柔一笑，“这么久了，基础知识，让我检查一下？”
补空缺
方成晨的小院里，方家老三坐在自己的制药台旁边，专心配比着自己的药方，在听到外面院子里传来的说话声后，他的手指忍不住一抖，深深叹口气，将手中的药材放下，叶归岚这孩子，到底是不是制药师？
小院子之内，两个姑娘面对面坐，叶归岚面前摆着方怀瑾给她做的笔记，两条眉毛已经快要拧到一起去了。
“师妹，方才的讲解你有听明白吗？”
“……没有。”叶归岚微垂着头，她听得脑袋都快炸了，不管自家师姐讲得有多耐心，有多浅显易懂，那些个名称分开讲她大概都明白，但合在一起一个都不认识。
“哪里不懂，是这里吗？”方怀瑾指了指笔记的某个位置，“还是这里？是公式不明白，还是原理不懂？”
都不懂。
叶归岚胡乱应了一声，其实脑瓜子里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东西，但她依旧坚挺地坐在这里，虽然已经非常想逃了。
“师姐这次回来，是假期吗？”
“嗯。”方怀瑾拿过笔记，看着上面自己曾经写下的注解，又仔细思索了一下，又开始涂涂改改，叶归岚忍不住松口气，忍不住将下巴搁在桌面上，歪着头看她，“师姐在家呆几天啊？”
“五天左右？”方怀瑾头也没抬地开口，“怎么了？”
“我想让师姐等我几天，我想和你一起回去。”叶归岚无奈笑了，“我实在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离开扶家，制药学院，这个理由扶爷爷总算没拒绝我。”
“你要走？”方怀瑾手中的笔停下，抬头看坐在对面的叶归岚，“又是你一个人吗？”
叶归岚直起身子，神情异常严肃，“嗯，有非做不可的事。”
“……是不是有危险？”
“嗨呀，做什么事都会有危险的，这是避免不了的。”叶归岚扯扯嘴角，一脸不在乎，“放心啦，我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就算有危险，我自己也能扛过去。”
方怀瑾坐在那里，半晌叹了口气出来，“让你不去是不可能的……你也从来不听话。”
“还、还好吧。”叶归岚有些心虚，“师姐嘱咐的话我还是听的，你给我写的这个笔记，我还是有看的……”
“只是看得不多，也没真正学会多少。”方怀瑾摇头笑了，将手中的笔记合上，“这个不用看了，我先前对你的评估不够准确，这几天我会再写一份新的给你。”
不是吧？还有新的？
“不、不用了师姐，我看这个就行了，真的！”
方怀瑾笑着将笔记压在手掌下，“好了好了，这个的确不太适合你，新写的也不会很难，还有，为什么要我再等你几天，师妹是要有事没做完吗？”
“不是我，是扶爷爷，他让我等几天，他来找我之后再离开。”叶归岚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扶爷爷为什么要我特意等，我答应了，就等吧。”叶归岚站起身，伸了一个大懒腰，顺便打了一个哈欠出来，方怀瑾见到忍不住笑了，“我方才讲的时候，你是不是要睡着了？”
“哪有！怎么会！”叶归岚连忙把打了一半的哈欠吞了回去，方怀瑾笑着探出手捏她的小脸蛋，叶归岚笑着躲开，两个小姑娘在一起笑着闹着。
在自己屋内一直暗中观察的方成晨，别提心里有多激动，他从来没看见过小瑾如此舒心爽朗的笑容，那笑仿佛是发自她的内心，小瑾不再是以前那样，像是个空壳娃娃。方家老三忍不住抬手抹了一下眼睛，小瑾，真的太好了。
两个小姑娘说说笑笑地起身走出了院子，方成晨这才自房间内走出来，桌上那本笔记映入眼帘，方家老三走过去翻看了起来。
越看越是胆战心惊，越看越觉得……离谱。
这上面哪有什么高深难懂的制药内容，全都是基础，基础中的基础！
凡是入了制药这一门，都应该知道的东西，叶归岚那孩子……却听不懂？！
方成晨迅速翻看着后面的内容，实在是哑口无言。
这就是小学入门级课程的难度，最高难度也就等同于九九算数表了。
就这……叶归岚都学不会，无法理解。
方家老三看得头大，这都不会，丹药……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几天之后，扶丞来了。
叶归岚自扶家出来，就瞧见扶丞远远地站在那，一脸笑呵呵地看她，风尘仆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