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干。”他不由分说地塞进赫连子晋手中,端起自己的那碗一饮而尽。
然后盯着赫连子晋也喝了个干净。
赫连子晋直到这人虽是纨绔子弟但并没有什么害人的心思,也就没有防备他。
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不愧是十八年的陈酿,酒香凛冽,入口绵软,喝到胃里火辣辣的。
是好酒。
喝完一碗又来一碗,直到这壶酒都见了底。
“王樾,我走了。”赫连子晋眼看时辰不早了,就打算走。
可是王樾哪里肯,他此时已经喝得半醉,扑倒在地抱住赫连子晋的腿怎么也不肯松手。
任凭赫连子晋怎么踹也踹不开。
“呜呜呜~”
王樾突然就开始嚎啕大哭,边哭边喊:“我就是个废物怎么了!”
“谁他妈想考科举啊!”
“谁爱考谁考好了!”
“我就想当个废物我有错吗?”
“我爹就只会逼我。”
“我家这么有钱,我就是一辈子游手好闲也饿不死我,我压根就不想当官。”
他鼻涕混着眼泪流了一脸,看上去狼狈极了,赫连子晋正由犹豫着要不要把他打晕,就听见他又喊到:
“我讨厌谢霁。”
听到这句话,赫连子晋默默收回了自己举起来正准备落下的手刀。
“我想来想去,京中大概也就只有你能理解我了。”
“毕竟我们两个都是废物。”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
赫连子晋觉得,还是干脆把他打晕了算了,省得胡说八道。
第二天,赫连子晋是在院中醒来的,而那个罪魁祸首,此时还在呼呼大睡。
他昨天被这人扯着吐了一晚上的苦水,最后都不记得是怎么睡着的了。
脑袋还因为宿醉疼得厉害。
他起身蹲到王樾身边,对着还在呼呼大睡的人脸上就是两巴掌。
“你干什么!”
王樾从梦中醒来,错愕地捂住自己的脸。
“酒品不好就不要喝酒了。”赫连子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我昨天干什么?”王樾挠了挠头,努力回想了一下,只觉得头痛欲裂,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你昨天喝醉了,抱着我的大腿说,你是个废物。”
“而我英明神武,是你最崇拜的人。”
“并为上次斗鸡的事向我道歉,祈求我的原谅。”赫连子晋挑眉一笑,戏谑地看着他,这人皮糙肉厚抗大,但是最好面子,这可是个好机会。
“你放屁!”王樾跳起来大骂,“你明明和我一样是个废物。”
“就因为同是废物我才高看你一眼的。”王樾倒显得有些委屈。
“你说话怎么如此粗俗,倒不像是王家人。”赫连子晋沉下脸,皱着眉头说道。
“在我爹心中,谢霁才是他亲生的!”
“我处处不如他就罢了,他竟然还想将我妹嫁给他!”
王樾说到此处,气得锤了下桌子,不服气地说:“小爷就是不去考科举罢了,不然有他谢霁什么事。”
“呸。”
赫连子晋略微沉吟了片刻,没有出声。
“你个逆子,快给老子出来!”
门口突然传来了砰砰砰的敲门声,王宜民在外面气急败坏地吼道:
“你竟然把你妹妹的女儿红挖出来偷走了,简直岂有此理!”
“你若识相就赶紧交出来。”
“不然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老子就把姓倒过来写。”
女儿红怕是交不出来了,赫连子晋的目光落到了散落在地上的空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