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2)

“亓山狼!”

亓山狼衣服扯了一半,胸膛从松散的衣襟里?鼓出。他回头看施云琳,冒着水汽的木盆里?,只露着她的脑袋和一边沾着水的雪色肩头。

施云琳面露难色,小声说:“你能不能先别走?你、你兄弟还在呢……”

施云琳用眼角的余光瞥向趴在一旁的黑狼。她怕亓山狼走远,这只黑狼有危险。

忽然?一阵风吹来,将枝头施云琳的贴身小衣吹落,烟紫色的小衣如落叶随风飘舞,慢悠悠地?飘到亓山狼的脸上。

亓山狼将蒙在脸上的小衣取下来,贴近鼻子?用力一嗅,而后将小衣塞进窄袖。

施云琳尴尬地?看着他,抓着木盆的手指关节压出一道印子?来。

“是孙辈。”亓山狼重新?回到火堆旁坐下,给她守着。

施云琳小声嘀咕一句“狼祖宗”,重新?缩回热水里?泡着,再也不探头去看他一眼。

天气冷,木盆里?的水很快开始变凉。施云琳依依不舍地?抬了抬身,伸手去拿衣服。可是她的指尖还没?碰到挂在树枝上的衣裳,动作却顿住。

她身上湿漉漉的,不擦直接穿衣裳吗?都怪她见了热水太高?兴,忘了拿巾帕上来……

正在她犹豫的时候,忽然?卷来一阵大风,将她的衣物纷纷吹落。她再急急伸手去拿,却什么都没?抓到。

她无辜地?望向亓山狼,亓山狼起身去一旁的树屋给她拿巾帕。直到亓山狼拿了厚实?的巾帕立在树下,施云琳才硬着头皮从木盆里?出来。她踩着绳梯下去,也不敢去看亓山狼,低着头,视线里?只看见水珠儿不停从她的小腿滑落。

一直踏到最下面一级,再探足就要?踩到地?面,可因为?没?有鞋子?,她停在那里?,慢慢抬眼去看亓山狼手里?拎的鞋子?。

亓山狼丢下手里?提着的粉色绣花鞋,手一扬,将臂弯里?的巾帕裹在施云琳的身上,再扯下身上的披风将施云琳更?彻底地?裹起来。然?后在施云琳探足穿鞋前?,他蹲下来去握施云琳的脚踝,将她的脚放进鞋子?里?。

施云琳攥着他的披风毛茸茸的衣领,低头去看蹲在脚边的亓山狼。

是错觉吗?她忽然?觉得亓山狼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他似乎并没?有想弄死她的想法。

鞋子?穿好?了,亓山狼站起身,施云琳攥紧裹身的披风,快步踩着木梯登上树屋。亓山狼没?跟上去。

施云琳钻进树屋,解下披风,用里?面的厚实?棉巾擦拭身上的水。“噗通”一道水声传来,她探头往外望去,看见幽静的潭水被惊扰。月光下,亓山狼的身躯快速地?在水中划过。

她收回目光,将身上的水擦净。去拿箱子?里?的衣服时,施云琳迟疑了一下,放下自己的衣服,只是拿了一件亓山狼的粗布单衣套在身上。

亓山狼从潭水里?出来时,没?捡扔在水边的衣服穿,直接登上树屋。施云琳每次都要?小心?踩着每一级木梯上来,亓山狼人高?腿长,本资源由蔻蔻群夭屋儿耳起五耳吧一整理只在中间借力踩了一下,便登上了木屋。

他在窄床边坐下,伸手去拿巾帕擦身,却发现巾帕被施云琳抱着。他疑惑看她。在亓山狼的注视下,施云琳硬着头皮往前?挪靠近他,帮他擦拭。

亓山狼嫌她擦的慢,握住她的手想将她推开。忽然?对上施云琳望过来的目光,亓山狼迟疑了一下,松了手,随她了。

施云琳跪坐在窄床上,再朝亓山狼挪近,一边给他擦拭,一边假装若无其事?地?说:“过些日子?是我父亲生辰,我想回去看看他。”

说完了,她便期待地?看着亓山狼。

亓山狼本来不想接这废话,可她眼巴巴看着他,他只好?开口:“你想去哪都行。”

施云琳还是眼巴巴地?望着他,再小声说:“我找不着路……”

这里?的树屋和那边的木屋,走出几十步,她就要?不分东南西北了。她一个人是肯定走不出亓山的……

“哪天?”

“十二月初二!”

亓山狼没?再接话。可施云琳知道他会送她了,她唇角不由轻翘勾出一丝甜笑来。

月光从窗口照进来,落在亓山狼的身上。施云琳这才头一次仔细去瞧亓山狼的身体。虽然?夜夜紧贴,可她大多时候眼睛一闭任人宰割。

亓山狼身上有很多伤,这是施云琳以前?粗略一看就知道的。今日细瞧,才发现他身上的伤竟这么多,新?旧纵横交叠覆盖。

她看着亓山狼左臂上狰狞的旧伤,用指尖小心?翼翼碰了碰,问:“这个是怎么弄的?”

亓山狼望过去,回忆了一下,才说:“熊。”

他已经耐心?耗尽,从施云琳抢过巾帕随意擦了擦身,将巾帕一扔,人直接往窄床上一躺。

施云琳赶忙往后缩给他让地?方。

亓山狼朝施云琳伸出手。施云琳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什么,还没?开始,她感觉身上已经疼了,抵触从心?底里?滋生。她没?将手递给他,而是小声说:“亓山狼,我能不能再问你一件事?。”

亓山狼闭上眼睛。他最讨厌人说话,偏偏施云琳总是要?说话,他还不能不听。

“你上个女人活了多久?”施云琳忐忑地?问。有个例子?,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他弄死。

“没?有。”

“怎么会……”施云琳不敢置信。没?有前?例,她岂不是会成为?别人的先例……

亓山狼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他说:“如果有过,就不会要?你。”

施云琳似懂非懂地?望着他。

亓山狼半支起身,盯着施云琳,再道:“不像人,淫乱无耻。”

施云琳惊愕地?望着他,不高?兴地?嘟囔:“淫乱无耻是很难听的词……王公贵族大多有妻有妾,不说这些,人有意外,就算感情再好?,一方病死去了,难道另一个就不能再娶再嫁了吗?”

她说的话有些长,亓山狼盯着她反应了一会儿,听懂了,才说:“不能。”

施云琳彻底懵了。她不死心?怀着小心?思喃声:“说不定过一阵你就不想要?我了,就把我丢下,找到更?喜欢的,准许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