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小声说:“再拖延,这个借口就不顶用了。我走了。”
罗逾到底不舍,扯着她又是吻了吻嘴唇,才心满意足地说:“好。我等着下一个考验!”
杨盼下了车,回到了太初宫。
罗逾听着马车轮滚在地上的“嚓嚓”声,前头马蹄的“嘚嘚”声,脑子里还盘绕着刚刚他们心胸相贴时彼此起伏的心跳声。手心里仿佛还有她腰肢软软的感觉,嘴唇上仿佛还有她嘴唇的香甜,空气里仿佛还充斥着她身上的桂花糖香味。
怎么有这么好的女孩子?!
他几乎掩不住脸上的笑容,从停下的马车里下来进了公馆。
他带的人也全在公馆居住。有两个最近的亲卫,好像是打量了打量他的神情。
罗逾咳嗽一声,掩掉了脸上傻乎乎的喜色,负手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那个亲卫低声道:“是我们的信鸽,传来陛下的消息。”
罗逾心里一紧,伸手要过那张缠在信鸽腿上的帛条。
他的心脏狠狠地抽搐起来,背上瞬间满是冷汗。
永远都不能吹牛皮。
他等来的下一个考验,不是来自南秦,而是来自北燕!
☆、
帛书上用鲜卑文写着简洁明了的意思:既来南秦, 不得不防汉人奸狡, 若预感婚事不谐,要早做打算, 务必给南秦重击重创。
罗逾带来的侍从都是皇帝叱罗杜文派给他的,自然都先于他看过了帛书,这会儿有两个到门口查看有无外人, 其他人七嘴八舌提建议:
“这段日子, 我也觉得南秦这里虚与委蛇,不像真的要嫁公主,连准备嫁妆的架势都没有!殿下还是早做打算。”
“劫持南秦公主, 便是好好地打击了杨寄这个破落户了!”
“不不……劫持太难,也有风险,若是真的打算破釜沉舟,不妨杀之后快。”
“对!咱们殿下得不到, 就谁也别想得到!”
……
他们大概也看出罗逾犹豫的样子,撺掇了一会儿又改换了口吻:“殿下,大汗的脾气您是懂的, 他有命令下来,底下人就是务必要执行的, 否则,叫大汗起了疑心, 就不大好了……”
罗逾皱着眉,环顾了几个人一圈,说:“大汗有命令, 我岂有不执行的?但是命令里说的是‘婚事不谐’,若是八字有了一撇,却给你们搅黄了,试问各位谁担这个干系?!”
他到底是皇子,威严拿出来,下头人互相对看着:对啊,挑唆完了,要是弄巧成拙了,谁担这个干系?怎么说这位也是大汗的亲儿子,就气怒教训也有限的,到时候要找背锅的,岂不是谁多话谁倒霉么?不由地就噤若寒蝉了。
罗逾把帛书捏在手心里,丢下一句:“我今日也有点酒了,要早点睡。不急的事情,不要来打扰我。”
他在房间里一通洗澡,然后把衣裳丢出来说:“找些手脚利落,做事干净的洗衣娘洗衣服,弄得脏兮兮的,我可找你们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