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说:“困意要过一会儿才上来,奴婢为殿下捏捏头顶,人舒服了,就想睡了。”
这两个丫头在靖南宫一直安分守己,罗逾并未多想,点头让她捏头顶。
佳人款款起身,牙雕般的素手从罗逾的耳侧拂过,直到头边,呼吸喷在他头顶。罗逾不太喜欢这样子,扭了扭脖子表示不适应。
清荷倒也知趣,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一会儿似乎是要使力,胸脯越贴越近,然后低声道:“殿下明日合卺,洞房之中无数门道,不知可曾了解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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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逾一激灵, 抬手在她肩上一推, 凛然说:“我会不会洞房,不需要你指教吧?”
清荷差点坐在地上, 目中盈盈,却绝不出气怒之语,她重新又跪在榻前的氍毹上, 低声说:“殿下别误会。”
他的心意很明了, 清荷虽然灰心,但自有她的急智——日后还要在扶风王府讨生活,再大的委屈也得忍受。她强自欢颜, 含羞低声说:“男人做那事,自然是无师自通的。但是处子的感受可大不一样,奴婢在宫中,伺候过好几位主子床帏, 陛下叫奴婢伺候五殿下,自然也有这个用意。”
眼见罗逾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她急忙撇清:“奴婢知道自己高攀不上殿下, 不是有那个意思……”
罗逾略缓了神色说:“我这个人有怪癖,虽然是父汗赐下的, 心里不能接受就不能接受。确实是耽误了你们俩,等我到封地之后, 择选合适的男儿娶你们就是。若是做小自然好找,若是想做正妻,只怕身份上要低微点。”
清荷脸红彤彤的, 连月色下都看得出与脖子不一样了。她低声说:“这个是日后的事了,还劳主子挂心。”
“那么明日……”罗逾看了看更漏,纠正说,“是今日,合卺之后就是洞房。听说女子会疼痛紧张,该怎么办?”
这倒是诚心讨教她了,清荷莫名嫉妒这个还没谋面的新女主人,此刻笑着说:“疼痛也是因为紧张,而且越紧张越痛,越痛越紧张。到头来还是要靠男人家细火慢煨的功夫。奴婢唐突一句诗,便是‘轻拢慢捻抹复挑’,自然慢慢就有意趣在了。”
她自家越说越纯熟,抬眼偷觑坐在榻上的小郎君好像脸色也与刚才不同,颊上一片深色,已经染到了耳畔。
这样的俊俏相貌,任谁也想再试一试。清荷偷偷咽了口口水,又说:“不过,‘轻拢慢捻抹复挑’,也要对了地方,对了手段。”她指了指自己耳垂之后,“譬如这里。”
罗逾连手都没有伸过来,只点了点头,想着以往吻杨盼时,确实这是令她星眼微饧的宝地。他又问:“还有哪里?”
清荷不甘心,佯做害臊,指了指自己的前胸,昏昧的光勾出那里的起伏:“轻重缓急,给人的感觉大不一样。殿下可晓得何时轻,何时重?”
罗逾老实摇头:“不晓得。”
“可要……可要试一试?”那厢声音蚊子叫一样。
罗逾手探了半截,还是缩了回去:“我不习惯。”
“总要习惯的呀。”
他还是摇头:“她可以习惯,别人我不习惯。”
清荷不由脱口而出:“难道殿下将来不纳侧妃?”
罗逾奇道:“还不能不纳侧妃么?”
清荷不由呆着眼望他,他也呆着眼望着面前胸脯起伏却不能令他稍有感觉的女人:“南秦那里,连……连皇帝都没有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