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很想看看。
睁开眼,他接过徐嬷嬷手中的白瓷罐,如玉的手指捻着一点鸟食。原本落在他肩头的白色小鸟飞了下去,就停在他的手掌心,歪着头极为亲昵地在他的手指上蹭了蹭,这才慢慢地用红色的嘴儿去啄食。
鸟儿通身雪白,羽毛蓬松顺滑,只有嘴尖是红色的,是他腿受伤之后从太子那边要过来的,取名叫做珍珠。
珍珠一开始不愿意在听松院呆着,稍微不留神就会飞走,压根不亲人。后来他让人不许给她食物和水,饿得珍珠大片大片往下掉毛,奄奄一息挂在鸟架上,差点就死了。
他带着一点食物出现,珍珠就乖顺地飞了下来,小声地啼叫,求一点食物,求着能活下去。
他便给了,珍珠自此便对他极为亲近。
可见将人逼到绝路上,再给人一点希望,她就会开始感恩戴德,最后到离不开你。
他将珍珠往起托了托,对徐嬷嬷感叹了一声,“珍珠现在可乖了。”
珍珠似乎有所察觉,暖呼呼的身子贴着他的手掌,叫了两声。
他低头笑了出来,矜贵中多了几分温润,眼神却是冷的,“若是一点不知道好歹,她也活不到今日。所以啊,聪明才讨人喜欢,你说是吗?”
徐嬷嬷神色变了变,最后叹了口气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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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怎么,还要我去请你?◎
这明摆着就牵扯不少事。
冷汗将衣服汗湿一层,姜若咬着舌尖,“我什么的都没看见。”
韩宴之冷笑一声,攥紧她的手腕将她拖下楼,随意抓了个人让他去的京兆府报案。他自己则是守在死者的身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柳如玉得到消息立即赶下来,见到那一摊鲜红色,眼皮子挑了挑,呵斥旁边的下人,“怎么还将人放在这里,冲撞客人你们有几条命赔的。”
旁边几个壮汉连声说是,往前走就要动手。
韩宴之站立在前,做出防御的姿势,“不许动,此人死因有蹊跷。我已经令人上禀官府,等官府的人来查验。”
青楼腌臜事不少,最怕和官府打交道。若是官府的人来了,上下打点花了银子是小事,最怕有脸面的客人怕惹麻烦,换了场子,到时候损失就不小了。
“什么蹊跷不蹊跷。”柳如玉俏脸沉了下来,原本充满风情的眼里带着一股狠劲,给打手一个眼神,“轻眉是我们楼里签了死契的姑娘,今日高兴喝多酒失足从楼上摔了下去,能有什么蹊跷?刚刚就听说你在闹事,给你些脸面就当真醉春堂没人了?还不快去将他带下去!”
“我看谁敢!”韩宴之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刀来,面色冷冽。
那刀极为锋利,泛着寒光,剑气直接将旁边看热闹的人逼退了一层。要知现在对刀剑管控甚严,就是猎户也需要到官府登记自己的所有危险的武器。现在这个男人敢在大众面前展露兵器,地位定然是不一般。
就连柳如玉都不敢轻易妄动,眯着眼打量面前执着软刀的男子,想着他会是谁家的人。她吃的是这一行饭,自认为将京城中的人摸得透透的,谁想到还漏了。
这不是分明在打她的脸!
柳如玉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记恨。
姜若更是寒毛竖起,多了几分忧虑。倘若这个男人真的有些势力,又认定她知道点什么,将她扣下来逼问怎么办?要知道她只和徐嬷嬷请了一日的假,超过时间不回去她怎么交待?若是世子爷记得她,稍微找人查探,知道她在醉春楼被男人带走……
想到这里,她的脸色更白了几分,下意识想要逃,结果对上男人满是怒气的脸。
男人俊俏的脸上都是怒气,甚至是厌恶,用口型说“给我老实点”。
她身子一颤,没敢说什么,脑子却在飞速转动起来想想到时候该怎么脱身。
京兆府的人来得很快,为首的穿着青色官袍,先将在场的人扫过一遍。在见到韩宴之时,他眼神一顿,小跑过来拱手就要行礼。
韩宴之抬手,阻止他的话,“这里就交给你,这名女子的死实在蹊跷,你查查有没有旁的线索。”
青袍小官点了点头,见他手中拉着个姑娘,迟疑道:“这是……”
“这是重要人物,就是不怎么配合。”韩宴之扭头,“既然不配合的话,就送到能让她开口的人哪里,你不必多问了。”
韩宴之将醉春楼的事简单交代一番,直接拉着女子出了门。
秋日天凉,出门被风一吹,姜若牙齿都在打颤。她被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男人吹了一声口哨,一匹白色的骏马飞奔而来。男人翻身上了马,她本能逃跑时被人抓住肩膀扔到马背上。
“驾!”
马儿跑了起来,颠簸当中她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脑袋里面也像是摇均匀了,除了难受就根本想不起来任何东西。
她被抓下马时,四肢瘫软,忍不住扶着墙边干呕起来。因为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她什么都吐不出来,反而被逼出来生理性的泪水。
小姑娘头发和衣衫都是乱的,虚弱地扶着墙壁,小脸煞白,一双仿佛被润洗过的眸子氤氲着泪,说不出来的娇弱。
韩宴之今年才领了差,第一个差事就被弄砸了,心里正是烦躁的时候。他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心思,反而觉得女子就是麻烦,一把提着衣领带着人翻了墙。
“我可告诉你,等会你最好说真话,不然有你苦头吃。”
姜若心里发沉,因为他这句话,捏紧了手中的拳头。可走着走着,她就觉得不对劲,这一草一木怎么这么像是安王府上。那种诡异的感觉让人极为不舒服,而这种不舒服在见到徐嬷嬷时,升至顶端,整个人都僵硬住。
徐嬷嬷也惊讶地张开嘴,很快反应过来,给男人行礼,“韩二公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