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之时也能趁机了解、了解这时候县衙如何审案,如何运作。
还有,石仲魁心里隐隐明白,自己能府试得案首,除了写的文章应该还算不错外,应该还有于洪高的原因在。
或是于洪高走了什么关系,找了顺天府知府刘忠坤。
又或者用了什么手段,才让刘忠坤点了自己做案首。
秀才之前要经历县试、府试和院试。
县试可以说完全看县太爷一人的看法,出题的是他,审卷的人也是他。
他说你的文章不行,你连申诉的机会都没有。
甚至有过早交卷的人,被县令当场审卷然后直接就过了。
府试也差不多,无非主考从县令换成知府。
只有到了院试,主考官才正儿八经的由一省学正主持,并且还有3、5位审卷官一同审卷,想找关系就没那么容易了。
但这里面也不是没办法,当然,前提是石仲魁确实有才,否则没哪个当官的会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
跟着福叔回到大兴县,进了县衙后院,意外的是,接自己的并不是于洪高。
而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大朗,这是老爷的大公子,同甫少爷。”
听到福叔的介绍,石仲魁忙理了理衣襟,行礼道,“小弟大兴石仲魁,石伯谦见过于师兄。”
见石仲魁直接喊自己师兄,于同甫嘴角抽了抽。
想起自己亲爹和亲娘对石仲魁的态度,还有父母以往对待自己时的严苛。
于同甫感觉亲儿子还没徒弟待遇好,心里就有些不爽。
好在,再怎么说他也是24岁,有娇妻又儿女双全,还18岁就中了举人,于同甫总算稳住了心神。
笑着拱手回礼道,“贤弟可算回来了。”
上前拉着石仲魁的手臂,带着他坐在厅堂左边的四张椅子的前两个座位上。
“父亲等了你一个上午,中午吃过午饭,衙门里却来了个案子,不得不让我来等贤弟。
还望贤弟莫怪。”
石仲魁瞬间觉得这个便宜师兄在给自己挖坑。
哪里有师傅等徒弟,然后师傅亲儿子,却代父亲道歉的。
忙起身,对于同甫行礼说道,“怪小弟一时激动,路上耽搁太久,老师和师兄不怪罪就万幸了,如何敢对老师和师兄不敬。”
挖坑
见石仲魁不仅没半点倨傲的心思,于同甫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暗叹难怪父亲会特意叮嘱说,这个新师弟是个伶俐、机敏之人,再三叮嘱自己莫要起了轻视之心。
现在看来新师弟至少是个懂事、谨慎之人。
两人分住客入座,端起小丫头送来的茶水喝了几口,又闲聊几句学问上的话题,于同甫就和之前的于洪高一样。
越问就越心惊。
自己18岁中举,说句天才一点也不为过。
加上这3年以来安心待在老家,边读书边努力造儿子,不说百分百能考中进士,却也觉得自己绝不比常人差。
但没想到无论问四书,还是五经,又或者破题、还是对经意的理解,面前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师弟,居然都能跟上自己的思维。
停下话,仔细想了想,这才问道,“贤弟可是把四书五经,还有家父传给你的注解和经意都背了个滚瓜烂熟?”
“不敢瞒思成兄,小弟确实也就记忆力上有点自得,自从获得恩师的恩赐之后,日夜所思无不是经意和注解。”
这……
不仅于同甫脸色一变,就连一直站在正堂中陪着的福叔,还有两个小厮和两个丫鬟都大惊失色。
四书五经历代虽稍有不同,但全部加起来大体近五十万字是错不了的,加上注解怎么算也有百万字。
这要是都能记住,如何不让人惊讶。
而且这可是枯燥无味的文言文,即便钻研几十年的人,也不敢说自己能全记住。
也不可能一字不差的全记住。
“快拿周礼和左传过来。”
听到于同甫的话,两个小厮转头就跑。
“大少爷,是不是先等明日再说?”
石仲魁明白福叔这是好心,拱手笑着道,“福叔好心,小侄先行谢过,但既然开口就没有反悔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