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营大帐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士兵们开始生火造饭,准备用了朝食之后出发启程。
燕国使者也忙碌着,兢兢业业安排刺客,准备第二轮刺杀。
“使者!使者!”
燕国使者责怪道:“慌慌张张的做甚么?这个时候便是要愈发的沉住气!”
燕国人道:“使者,今日……今日又不启程了!”
“甚么?!”这回连燕国使者也沉不住气了,惊讶的道:“怎么今日又不启程了?!”
燕国人道:“听说是成小君子又病了!”
“又病了?这回害了甚么病?胃病还未大好?”
“这……”燕国人愁眉苦脸的道:“属下也不知晓,只知成小君子又病了,秦王心疼的紧,堪堪吩咐下去,今日不启程,继续休整!”
祸国奸臣
第一天不启程,成小君子突然病了。
第二天还是不启程,成小君子又病了。
第三天……
第三日一早,成蟜还未起身,正窝在嬴政的怀里,枕着哥哥伟大的胸肌懒床,便听到御营大帐外面,燕国使者打探消息的声音。
成蟜五感灵敏,燕国使者那鬼鬼祟祟的嗓音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嘟囔道:“真吵。”
嬴政早就醒了,只是不想打扰成蟜歇息,一直没有动弹,伸手捂住成蟜的耳朵,道:“哥哥给你捂着,再睡一会儿。”
成蟜摇摇头:“不睡了,今日再托病,燕国使者该怀疑了。”
嬴政挑眉:“今日便要启程了?”
“如何可能?”成蟜笑眯眯的道:“自然要找其他借口才行。”
燕国使者打探了一圈,今日医士那边安安静静的,成小君子似乎没有犯新的病,一切正常,合该是会启程的。
很快,日头高升,士兵生火造饭,开始用朝食,一切井然有序,有条不紊,王翦从营帐中走出来,整理着自己的黑甲,传令下去,全军待命,准备出发。
燕国使者狠狠松了一口气,立刻招来自己的亲信,低声道:“快去,告诉死士,今日秦王启程,务必截杀成功!”
“敬诺!”
黑甲武士们整装待发,嬴政一身黑色的朝袍,从御营大帐中走出来,施施然登上辒辌车,燕国使者看到这里,狠狠松了一口气,将心窍放回肚子里。
成蟜见他那副模样,忍不住偷笑,这才第三天,燕国使者已经不行了。
“蟜儿,”嬴政道:“过来参乘。”
成蟜在万众瞩目之下,走向辒辌车,踏着辒辌车的脚踏子,一步、两步,就差最后一步登上辒辌车之时……
“啊呀!”
成蟜突然又是一声惊呼。
燕国使者吓得一个激灵,震惊的看向成蟜。
便见成蟜身子一晃,跌在辒辌车的脚踏子上,仿佛摔倒了一般。
“蟜儿!”嬴政立刻从辒辌车中出来,扶住成蟜,道:“怎么了?”
成蟜一脸痛苦,但他的痛苦未达眼底,活脱脱一个祸国的奸臣,道:“王上,蟜、蟜好似摔到了腿,牵扯到了旧疾,伤口怕是裂开了,嘶——疼、疼啊!”
于是嬴政又是一把将成蟜抱起来,大步冲入御营大帐,留下瞠目结舌,还未能来得及反应的燕国使者。
燕国使者:“……”
医士赶到御营大帐,和第一日一样,进进出出,进进出出,不知道多少趟,知情的知道是成小君子磕了腿,不知情的还以为是谁得了不治之症。
燕国使者拦住斗甯,道:“甯君子!成小君子伤势如何?”
斗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成小君子在灾区受了腿上,如今一磕,伤口抻裂了,怕是要需要几日。”
“几日?”燕国使者震惊。
斗甯故作惊讶:“怎么?燕国使者很着急么?”
“不不不,”燕国使者摇手:“只是……只是担心成小君子的伤势,还有……还有会盟在及,若是误了时日,便不好了。”
“不会的,”斗甯微笑:“会盟时日还早,不会耽误的。”
燕国使者只好讷讷的点头,生怕自己多说,被看出了端倪。
他哪里知晓,其实自己的那点子心思,早就被成蟜看得一清二楚,再干净也没有了!
于是第三日便这样过去,第四日因着成小君子的腿疾还未大好,依旧不能上路,第五日腿疾仍未大好,仍然不得上路。
第六日一大早上,燕国使者一打听,果不其然,成小君子还在养伤呢,秦王担心他的腿疾会复发,留下甚么病根儿,因此下令原地驻扎,启程时日另行通知。
一连六天都不上路,燕国使者已经习以为常,招来亲信,让埋伏的死士们回去,明日继续埋伏。
亲信也是习惯性的答应,赶紧领命去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