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是太过于心不在焉,喻母忍不住皱着眉问道:“怎么了这是,还没睡醒?”
喻遥抿着唇,直到母亲第三遍开口问她:“对了,昨天让你端给泽承的果盘呢?怎么没拿下楼?”
靳泽承抬眼望她,将小姑娘所有的慌乱彷徨全部尽收眼底。
昨天晚上,阳台上一点轻微的动静声可能不是错觉。
“啊……我自己都吃完了,忘记拿了。”喻遥不安的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小米粥,根本不敢再和靳泽承对视。
都怪这个男人,自己都做了一整个晚上的噩梦。
喻母错愕,边起身边说道:“你这死丫头,吃这么多凉的,不怕肚子疼了是吧?”
后来,喻遥一次没有主动提起过这件事情。
差点以为记忆能就此尘封。
但靳泽承早就无孔不入的蔓延进了她生命里的每一分每一秒,日后随便一件再小再稀疏平常的事都能让她回想起很多曾经。
大概这就是青梅竹马,明明才结婚两年多一点而已,却像是早已相处了二三十年的老夫老妻。
再后来,结婚那晚,靳泽承其实喝的很多,亲吻她,耳鬓厮磨:“遥遥,我终于得偿所愿,拥有我青春里的最渴望了。”
……
浴室的门被人敲响了两声,那道黑影是靳泽承,他问道:“遥遥,桌上的东西还吃么?不吃我都收拾掉了。”
打开淋浴的喷头,喻遥咽了咽口水:“不吃了!”
她快速的冲了个澡然后换好衣服走出去。
去的是harrods,喻遥满血复活,在这里就是穿着高跟鞋把一座珠穆朗玛峰攀登下来都不会喊一句累。
没有助理在身边,靳泽承亲自充当拎包小弟,中途已经让商场工作人员往国内地址寄回去好几次。
有些包和衣服明明家里的衣柜里都有,她看见了还是会再买一次。
这小姑娘的购物欲望过于旺盛,真是路边看到一坨狗屎都恨不得要上去问问价钱。
兴许这辈子都是体会不到赚钱到底有多难了。
走进某奢侈品专柜,柜姐殷勤的从一个木盒子里拿出了一把小刀,说是什么全球限量款。
粉红色的可收缩刀柄,锋利的刀刃上刻着hello kitty的大脑袋,外壳做了联名,底部是一个很大的品牌logo。
喻遥简直双眼放光,觉得这东西好像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制的一般,立马扯着男人的胳膊说道:“老公,我想要这个!”
真的太合自己的口味了!
靳泽承嘴角扯了扯,拒绝的也爽快:“不行,太危险了。”
没管小姑娘有多能软磨硬泡,他解释着:“你天天粗心大意的,哪天玩完了要是忘记把刀片收回去了你也就玩完了。”
“而且,你去外面问一圈,看看哪个漂漂亮亮的小女孩天天带把这么锋利的刀出门的?”
喻遥秉持着存在即合理的初衷,“那既然有设计师设计出来,就一定有人喜欢的呀,比如我。”
要不是知道这个牌子,靳泽承都要怀疑幕后设计师是她,活着是她的那个好朋友汤以安了。
简直离谱。
万一今天柜姐介绍的是一把粉红色的尚方宝剑,那她是不是看见了也走不动道,要买下来天天背在身上?
所以原则就是原则,绝不能轻易改变。
爸爸!
喻遥很坚持,又是一副不肯买就不愿意离开的模样。
好在靳泽承从小到大看过她太多这幅要死缠烂打的样子,内心默念十遍丢人不能丢到国外,好脾气的哄着:“再去给你买个birk怎么样?”
又想起很久之前,喻遥在超市里想要一根比她脑袋还大的棒棒糖,当时双手叉腰,还威胁起了他:“要么今天你就带我和这个棒棒糖一起回家,要么你今天就一个人回家吧!”
“我看你是一粒牙都没带回去的打算。”靳泽承比较严肃,真的一个人往收银台走。
他买的都是些生活用品,本来今天也没打算带喻遥一起来的,小姑娘非要跟着,现在还非要那颗舔完就变大傻蛋的色素棒棒糖。
喻遥没办法,只得小跑的跟在男人身后,委屈的跟个小媳妇儿似的。
偶尔路边树下乘凉的老大爷看见了,摇着蒲扇打趣道:“遥遥,是不是被欺负了啊?”
“没有,泽承哥哥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了。”喻遥故弄玄虚的解释着。
前面靳泽承听到后气笑了,转过身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回家的路上走,语气很平静:“你但凡今天要的是一个小棒棒糖,我就给你买了好吗?”
“遥遥都懂的。”喻遥苦巴巴的低着脸,声音小的和蚊子一样,“那么大的糖,吃了会全部蛀牙,泽承哥哥是为了遥遥好,遥遥也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撒泼打滚不对,也不能用哭来解决所有的事情。”
靳泽承挑了挑眉,想夸她今天真的太懂事了。
甚至回家可以少写一页练习题。
谁知道下一秒小姑娘仰起头,扯着嗓子大喊着:“虽然遥遥道理都懂,但是遥遥还是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