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晚点,秦书炀来不及回家放行李,下了飞机就往学校赶。
靠近学校的时候秦书炀让司机靠边停着等他一会,再上车时他怀里抱着一束漂亮的冰蓝色玫瑰,耳侧夹着电话对电话那边说:“炖个百合,别放太多的冰糖,我老婆上次说你家新换的师傅做甜品太甜了。”
“……对,三个菜一个汤一个甜品,汤你弄好点,我们再四十分钟就到。”
收起电话,秦书炀笑眯眯地招呼司机师傅可以启程了。司机是本地人,叼着烟同秦书炀闲聊:“刚下飞机就要约妹妹出切耍啊?”
“啊?”秦书炀反应过来司机是在他讲话,也笑了起来,“不是妹妹,是我老婆。我飞机晚点了,来不及回家做饭给他吃,一会接到他出去一起吃。”
司机笑得更大声一些,摇摇头说:“搞不懂你们小年轻,下个班还要接。”
“不是的,不是他非要我接。”秦书炀笑着否认,“是我太想见到他了。”
身侧的鲜花传来淡淡的香味,秦书炀温柔地碰了碰花瓣。为了能早点回蓉城,这几天秦书炀忙得根本来不及拾掇自己,现在胡茬都变成了胡子,衬衣领子也皱巴巴的。要不是还算长得人模狗样,那基本和流浪汉没什么差别。
兴许是累了,秦书炀后面是靠在窗子上休息着的。他眼里的温柔缱绻和糙得没边的外表形成了极大反差,在将暗未暗的夜幕下一双眼睛让人只看一眼就难以忘却。
市郊不好打车,秦书炀担心贺光徊等他时间长一会饿坏了。出租车停在校门口的时候秦书炀干脆又多给了司机点钱,让司机等他一会,然后抱着那束鲜花匆匆走进夜幕。
越靠近那栋最熟悉不过的办公楼秦书炀的速度就越快,最后干脆上楼的时候充分发挥了腿长的优势,一步跨三个台阶地往办公室赶。
还没到办公室门口,他就迫不及待地喊了声“幺幺。”
来的这一路秦书炀给贺光徊发了不少消息,贺光徊一条都没回。他想好了,一会要用下巴把贺光徊的脸磨红才算数。
秦书炀满心的欢喜摁都摁不住,从上扬的嘴角和下弯的眼角里流淌出来。
他怎么能想到,推开门迎接他的不是因批改试卷太忘我而忘了回消息的贺光徊。
办公室往里一点是一块没着没落的空地,离前面的饮水机和系主任的花架有段距离,离后面的办公桌也同样差了一截。
往日方便老师走动的空地现在变成了贺光徊无法撑扶的缺憾,他趴坐在地上,周围是一地的碎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