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迅速,吓得保姆叫了一声。
秦书炀诧异地愣在客厅中间,又尴尬地捂着刚刚被刮破好大一条缝的衬衣,“您怎么还没下班?”
保姆放下捂着嘴的手,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回答:“小崽刚被奶奶接走,我就要下班了。”
秦书炀哦了一声,点点头回一句辛苦了。刚提起来的脚步又顿了一下,回过神来皱着眉问:“那小光呢?他今天不带小崽?”
前天贺蕴才刚从青海回来,贺光徊想的不行,爷俩这几天都睡儿童房里,简直把秦书炀都当空气了。
保姆摇摇头,撇了撇嘴悄声说:“不带,吃完饭陪着小崽看了会绘本就去洗澡了,后面就没出来过。到睡觉时间小崽去敲门也没应,我才打电话给奶奶那边的。”
秦书炀越听越不对劲,眼睛瞪老大,嗓门骤然拔高,“那你不打电话给我?!摔了怎么办?”
说完,他扔下保姆就往里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房门被上了锁。
是贺光徊故意的。
秦书炀脑子里转了八十圈都没想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咳了两声,轻言轻语对着门喊:“幺幺,我回来了,你睡了没有?没睡给开开门呗?”
“咚”的一声闷响,是枕头砸向房门的声音。
房间里漆黑一片, 贺光徊脸上扣着一个大得能把鼻子都遮起来的眼罩。
也不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准确说就没睡着。起先是晕车的那股劲儿还没过,后面估计是躺的姿势不对, 喝进嘴里的中药又开始莫名其妙地反上来。
来不及拿肘拐, 撑着一切可以撑着的东西跌跌撞撞进卫生间吐了一趟后, 贺光徊就再也睡不着了。
漫长的黑夜里贺光徊听见小崽过来敲门。
他总抱着一只能把鼻子缠在胳膊或者脖子上的毛绒小象。
敲门的时候应该是拽着象鼻子,声音闷闷的, 唯独奶烘烘的声音越叫越脆。
贺蕴叫了很久, 期间被保姆抱走过, 但没过多久又跑到门口开始敲门。
贺光徊听着了, 说不清到底是身体实在不舒服还是心里仍旧揣着点儿什么,他没起来开门。
甚至没吭声,就一直静静躺在床上听着门外的小崽敲门叫唤。
到后面, 贺蕴的叫声已经变成了哭声,贺光徊没忍住坐了起来。
身上还是没劲, 贺光徊撑着床面坐着。黑夜中他眨了眨眼, 有些分不清眼前的黑究竟是房间太暗还是眼前发着黑晕。
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见保姆过来把孩子抱走。
保姆以前当过保育员, 哄孩子很有一套,她们的脚步声渐渐走远。贺光徊又躺了回去,一直到李淑娴来敲门问他还好不好,他才勉强吭声说自己没太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