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声重新响起,洗牌间夹杂着长辈讲话的声音。
“还难受着呢?”
“脸色好点了,没昨晚看着那么吓人。我上去的时候自己刚爬起来,说是要坐会,我给他冲了个暖水袋。”
李淑娴松了口气,一边理牌一边说:“那就好那就好,昨晚回来可给我吓惨了。我昨晚睡前还和老秦说,不行今天回家算了。”
“不用,”汪如芸语气还算轻松,“就是累的,今天回去也没用,路上颠一天反倒不好。”
贺求真怪嗔道:“冷吗?不应该啊,挑住宿的时候我在网上翻了好多家,就这套房子采光最好,他那间我进去走一圈都嫌热。”
“嗨呀,你一天撒子事都不往脑壳里头记。”汪如芸翻着白眼骂道:“跟你说了他身上凉是病的原因,他能跟你比啊,一天紧倒起问,问得我心烦。”
先前起来的目的在这番话后被抛到了脑后,贺光徊在刺眼的阳光下愧疚地低下头,觉得自己腿上的羊绒披肩沉得过分。出来玩哪有什么“突然不想玩,还是觉得麻将有意思”?不都是在迁就他。
不多的一会儿,楼下传来拆外卖盒的声音,紧接着就听见上楼的脚步声。
先前没阖上半掩着的房门又被推开,秦书炀轻快地哟了一声,走到贺光徊面前抬手挠挠他的下巴:“怎么就起床了?”
他看到贺光徊腿上盖着的东西,猜到底下还放了个热水袋,半开玩笑道:“是谁这么贴心?怎么抢我的活儿?”
贺光徊破口笑起来,搡了下秦书炀,“等你贴心我都要被冻死了。”
“这话说的,小的这不是出去觅食顺道遛娃了嚒?”秦书炀蹲下身摸了摸贺光徊的手脚。
在多重保暖措施的加持下,贺光徊手脚都暖乎乎的,难得不凉得像冰块儿。这点令秦书炀很满意,眯着眼睛一通乱夸,“看来在本山大王出门觅食期间,底下的人都把我们压寨夫人照顾挺好啊。赏!都赏!重重有赏!”
贺光徊笑容愈大,按了按秦书炀手腕,“刚刚还‘小的’,现在又‘山大王’了?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秦书炀反过来握住贺光徊的手揉着,一脸傻乐,“是什么都行,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那你赏什么?”
秦书炀张口就来:“赏我从饭店拎回来的红烧肘子、芥末虾和红油毛血旺。”
他把手绕到贺光徊腰后摸了摸,发现那块还是僵硬得像块铁板,随即眉心又皱起来。
“怎么还是这么僵?我走了以后你没好好休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