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想给你刮胡子。”贺光徊双手绞在一起,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急,胃部的抽痛越来越难受,他干脆紧紧贴在秦书炀手上,用力地压着秦书炀的手往自己肚子上贴。
他心脏疼得厉害,说话几乎算只有气音,“你胡子太长了,每天晚上蹭我脸上,太难受了,我想给你刮胡子。”
“好好好,刮胡子。”秦书炀急得不行,揉着贺光徊胸口不停地给他顺气,“我一会下楼买香皂和刮胡刀,你坐床上帮我刮。”
“刮胡子能是多难的事儿?一点都不难,我一会就让你帮我刮。”
“可你再这么急自己,可真要把我急死了。”
有护士进来,按照惯例给贺光徊喂了点药。速效药起效快,没过多久贺光徊胸膛起伏平稳下来,只有胃部还有点不舒服。
那个药多多少少带一点安眠的成分,贺光徊渐渐安静下来,只有一点窸窣的呼吸声。
这会的贺光徊是最乖的时候,不会因为情绪激动而不舒服,也不会因为因为抵触而弄伤自己。
他只会静静靠在秦书炀胸膛上半阖着眼,安静地呼吸。
秦书炀抬手理着他微微有些乱的头发,轻声问:“这会还难受嚒?”
贺光徊没什么精神,不想说话,只抓着秦书炀的一根指头戳了戳自己的肚子。
“好好好,别这么戳。”秦书炀把贺光徊的手收进被子里,自己又覆上贺光徊的肚子替他揉着,“我这么揉能舒服点嚒?”
贺光徊点点头,眼睛彻底阖上前,还小声又说了句:“我还想站着抱抱你。”
傍晚时分,贺光徊醒了过来。
秦书炀按照承诺把脸上涂满剃须泡沫,他把垫子全都支在贺光徊周身,辅助他坐稳坐好然后把剃须刀递到贺光徊手里。
贺光徊手上还扎着留置针,动静太大总觉得手臂有点不舒服。又怕自己没力气给秦书炀弄破相,剃刀贴到秦书炀皮肤上第一秒他甚至抖了一下。
秦书炀脸上有泡沫,说话和做表情都不能太大动静,只能嘬着嘴鼓励道:“没事,你大胆剃,就像以前那样。你老公我长太帅了,破相一点也没关系。”
贺光徊苍白笑了下,咽了口唾沫,抿着干巴巴的嘴唇认真给秦书炀刮胡子。
他要做的太过简单,只是顺着胡须的方向往下刮。至于打泡沫或者中途清洗刮胡刀都是秦书炀做,一点不需要贺光徊操心。
大概是找到一点自己可以做的事情,贺光徊格外起劲。秦书炀也不觉得麻烦,贺光徊刮两下他就拿着剃须刀往卫生间里跑,把刮胡刀洗干净了,再把已经消了的剃须泡沫打厚一点糊到自己脸上又跑出来。
一趟一趟跑,坐在贺光徊面前,脸还跟着贺光徊的动作转,该偏脸偏脸,该抬头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