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汪如芸拍了拍也蹲在贺光徊身前的丈夫。
“哎,对。就是我们刚住过来那几天,我亲自回的成都给他送过去的。”贺求真也在撑着贺光徊,生怕他往下栽。
贺求真的情绪比汪如芸要收敛一些,但眼眶里还是蓄满了眼泪,“只要小秦对你好,我们怎么会讨厌他、怪他?”
他拉着袖子替贺光徊把眼泪擦干净,自己却满脸都是潮湿。
“小光听话,别哭了,你才刚好一点,再哭又要生病。”
贺光徊咬着口腔内壁把理智找回来,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后,他扫过父母的脸,问父母:“我说我也想好好活着您们信吗?”
夫妇俩连声说信,一人伸出一只手替贺光徊擦眼泪。
接着,他又说:“可我不想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这辈子太短,即便没有病痛,也不过短短一甲子。
与其成天担惊受怕,还不如平静地接受,起码心静下来后能好好睡一觉。
而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时机,贺光徊不觉得母亲会放下自己矜傲的性格,也不觉得他们会真的发自内心地喜欢秦书炀。
但这两年遇到的事情太多,特别是今年他大病一场。
这时候说这些话,是贺光徊用自己所剩不多的生命在反过来逼着父母,让他们看在“亲情”两个字的份上,被迫地接受,也被迫地“快乐”一点。
算不上伤敌一千,但的的确确自损八百。
贺光徊哭过一场,又喘不上气,挂着氧气管在病房里强留了两天,回家的计划只能往后推。
办出院手续的前一夜,汪如芸按照惯例进房间给贺光徊换暖水袋。
贺光徊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只u盘递给母亲,他懒倦地对母亲说:“我想,您应该知道应该在什么时候把这个u盘给炀炀。”
等和秦书炀见面已经和原定的归期整整相差五天。
这还是贺光徊生病后第一次主动离开秦书炀,也让秦书炀体验了一次在家苦等的滋味。
小别胜新婚,一直到后半夜,秦书炀都还抱着贺光徊在乱蹭,贺光徊整个后背和前胸全是秦书炀在夜里留下的痕迹。
后面重新换了床单被罩,贺光徊被浴巾裹着从浴室里抱出来。
他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抱着秦书炀的手臂在一下一下地吻着。
小臂上已经光洁如初,就算对着灯看也看不出来什么疤痕。贺光徊满意地又亲了一下,半眯着眼睛夸:“看来祛疤膏有在乖乖用。”
秦书炀搂着贺光徊,牙齿磨着贺光徊下巴,声音缱绻慵懒:“你都下命令了,我能不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