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他看向贺蕴,脸瞬间变了个模样,“秦贺蕴,你莫要磨洋工了哈。”
院子被雨水洗刷过,所有的叶片都呈现一种清爽的绿。叶片上还有积水,水珠顺着叶片的脉络一滴一滴滴进院中后面挖的小池塘里,滴答滴答的别有一番趣味。
错过了樱花盛开,看看这一片生机勃勃也不错。
可贺蕴却转过头来问贺光徊:“爸爸,咱们能把这个小水塘弄不要了吗?”
贺光徊疑惑,停住舀麦片的动作看看秦书炀,秦书炀也一脸迷茫,不知道孩子为什么这么说。他又只能把视线挪回到贺蕴脸上,愣愣地问贺蕴:“怎么了?我们小蕴不喜欢吗?”
贺蕴皱着鼻子点点头,非常肯定地说不喜欢。他声音脆脆的,稍微大声一点就炸耳朵,“一下雨,那个小水塘就特别响,我都睡不着啦!”
小孩子鬼灵精,知道这家里最好说话的就是爸爸。老爸看着凶凶的,但爸爸点头同意的话老爸就不会说什么。
他嗲声嗲气地拽着贺光徊腿上的毯子撒娇:“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
一般来说这么撒娇贺光徊就不会拒绝了。这套贺蕴玩得很溜,每次他想要什么都是这么撒娇的。
没想到这次贺光徊竟然一反常态地摇头。他看着那个小水池,似是想起来什么,笑得柔和捏了捏儿子的脸:“这是我和你老爸的一个小小约定,所以不能把他弄没了。”
随后,他又反过来用手背蹭蹭刚刚他捏过的地方,“不过爸爸可以给你换一个房间,然后再找工人叔叔来给你换个隔音更好一点的窗户,这样你就听不见水声了。这样可以吗?”
出门前贺蕴自己背着琴谱,秦书炀跟在后面还替他拎着一包衣服。贺光徊在玄关看着大包小包的爷俩,满是不解问秦书炀:“咱俩都在家了,干嘛还给他收衣服?”
秦书炀:“琴房离我妈那边比较近,练琴方便。”
虽然当初是小崽自己主动要学的,但钢琴毕竟是大件,全家都一致同意先不给他买琴。只是在琴房多交了一份练习的费用,贺蕴每天从幼儿园放学后可以去琴房练一个半小时。
原本说好了如果贺蕴能坚持一年就给他买琴,但后面事情接着接着地来,哪还有心思顾上这么小的事儿?搞得孩子现在还没一架自己的钢琴,每次练琴都要去琴房排队。
贺光徊垂眸沉吟,过了一会抬起眼朝贺蕴招招手。
他搂着贺蕴轻声说:“小蕴再坚持一周,等爸爸给你选好琴,以后就在家练琴好不好?”
贺蕴刚耶了一声,秦书炀就不干了,沉着声音反对:“他练琴可皮了,屁股底下就跟有刺一样,没人看着节奏都对不上,就乱弹交差了事。在家给他弄个琴,没人看着那还不如不练。”
“那不有我呢嚒?”贺光徊觉得好笑,又有点不满,“他在家练琴肯定是我盯着呀,怎么会说没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