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吧,上周过来,那天看他吃的比以前多多了,啃了两块排骨呢。”
饭桌上不知道谁答了句,秦书炀没记住,他径直朝着卫生间走去,心一瞬间跳得乱七八糟,身后的闲聊声变得模糊不清,比心跳声不知道小了多少倍。
秦书炀敲了敲卫生间的门,轻声问:“小光?你好了吗?光吃包子太噎了,我烧了点汤,我要不要给你盛出来晾着?”
卫生间里无人回应,把耳朵贴在门上,秦书炀能听得见里面窸窣的动静。
“幺幺,喝不喝汤嘛。”
心跳声愈发剧烈,秦书炀不敢问别的,只能拿着那锅汤找借口。
窸窣声离门越来越近,但它又很慢很慢,慢到秦书炀再不做点别的他的心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秦书炀拧动门把手的前一秒,门内咔嗒响了一声。
贺光徊双腿潮湿,地上被他拖出来长长一条水渍。
为了把门锁拧上,他用了很大力气,现在虎口还是麻的。
“小光,你怎么了?你把门打开。”
外面秦书炀敲门动静太大,砰砰砰猛猛地拍了好几掌,磨砂玻璃被他拍得像是快碎了一样。
所有人顿时围了过来,贺光徊不用刻意回头看,仅仅用余光就能看到磨砂玻璃门外人影一重一重。
他说了什么,秦书炀没听清,仍旧在很用力地敲门。
“你别敲了……”
外面拍门的声音顿了下,贺光徊看到似乎有人影蹲了下来。紧接着就是他最熟悉的声音响起,“幺幺,你是不是摔跤了?你别怕,你把门打开,我抱你出来。”
裤子大半条都是湿的,贺光徊看一眼都觉得眼睛疼。
他没把门锁拧开,而是逃避地闭上双眼,也不管外头的人听不听得清,只自顾自地说:“你们去吃饭,别管我行不行?”
这卫生间的门是特殊处理过的,外面看不见里面。汪如芸急得不行,抢着开口问:“小光你怎么了?怎么能说不管你呢?你把门开开,有什么事出来再说。”
里外被一扇小小的门隔成两个世界,门外是焦急喷发的火山,门内是绝望泛滥的潮汐。
贺光徊背靠着门瘫坐在地上,又重复一遍:“我说,你们去吃饭,不要管我,听不懂吗?”
静默片刻,秦书炀站起来转过身对家人说:“你们先回饭厅,别呆在这。”
他面色平静,浅色的眼睛里满是不容人反对的威严。
等长辈抱着贺蕴回到饭厅,秦书炀接着又转过身去。
“小光,你也想办法往后退一点,尽量护着自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