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一句玩笑话,没成想秦书炀真当真了。开始小声盘算要几点出门,玩回来要去哪儿吃点什么。
他拉着贺光徊的手揉着:“吃不吃羊肉?可香了,和咱们那的羊肉一点都不一样,保管你喜欢。”
贺光徊将信将疑,涩声问秦书炀:“你真当真了?”
“那不然呢?咱俩来北京哪次能好好玩?前几年项目在这你来找我,都是周五过来,周天就忙着回去。上次行程也是赶,也没带你好好转转。”
聊着聊着,连秦书炀也倒了下来。
他手杵腮帮子躺贺光徊身边,另一只手捻着贺光徊耳垂,“这几天是没辙了,得抽空陪家里人在附近转转,人那么多我还担心挤着你。不过等你出院就只剩咱俩,咱俩玩够了再回去。”
说话时秦书炀凑特近,鼻腔里喷薄出来的热气全扫贺光徊脸上,配上他低沉的声音,贺光徊心动得不行。像在种子上滴了一滴水,立马就开始蓬勃发芽。
“那……出院看?”贺光徊掌心在秦书炀身上摩挲,“不过不去什么长城,你不嫌累我还累呢。”
秦书炀长长笑出声,抱着贺光徊猛猛啃了两口,“成——不去长城,不去远的地儿,能怎么办呢?谁让我找了个就不爱折腾的老婆?”
有时候运气是真不赖,头天李淑娴神神叨叨,逛雍和宫的时候买了能买的所有平安符,还拉着秦书炀一起买,嘴里念叨声自以为小,实际上贺光徊全听见了。
——“神仙显显灵,保佑小贺看病顺利,可别遭罪了。”
没想到检查完病例入库,还真找到同样发病特征的案例。
拿到检查结果,贺光徊半靠在床上,手挪到另一只手的手腕上蹭着那串黄澄澄的手串,会心笑了起来。
秦书炀投了热毛巾出来,帮贺光徊抹了把脸。
他也笑不停,很难得的进一趟医院心情还能那么好。
“折腾一天还笑那么开心,半夜可别又累的浑身难受。”
贺光徊白了秦书炀一眼,松松垮垮的手蹭了下秦书炀的嘴,“你先把你大白牙收起来再教训我,你这笑得都长表情纹了都。”
旁边床位的家属艳羡地看着他俩打趣,恹恹叹了口气,“可真好,能打延缓针。”
贺光徊收回笑意,和秦书炀一起满是歉疚地看了一眼那边的家属。
中年女人脾气还算不错,也不太好意思了,搓着手说:“没别的意思,就是挺羡慕你们家的。”
这话听起来实在心酸又滑稽,仅仅只是一针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起多大作用的延缓针也能换来旁人的艳羡。这种钱花出去,却极大可能要打水漂的事情,在另外一部分人眼里也算是天大的好机会的景象,可能也只有在这个病房里才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