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保姆对雇主,俨然就是拿贺光徊当自家弟弟在照顾疼惜。对贺蕴就更是没话说,贺光徊不接送孩子都知道,王姐没少自掏腰包给小馋鬼买零嘴。
突然听见年后王姐就不来了,多少心里不舍得。贺光徊微微叹了口气,贴着秦书炀的耳边叮嘱:“等她过了年回来收东西,咱得给她个大红包。”
秦书炀捏捏他脸,“知道,我心里有数呢。”
翻过年,秦书炀从护工中心领来了个壮年男人。巧的是那人也姓王,不过岁数比贺光徊还要小两岁。王姐变成了小王,贺光徊乍然有些不习惯,手掌从操纵杆上挪回来,垂着眼睛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正好王姐来收拾东西,不放心地拉着他交代了好多事。从贺光徊喜欢吃什么,到贺光徊日常的生活习惯有哪些全都交代了一遍。生怕人没记住,眼瞅着又要重复。
小王摆摆手,一副没太当回事的样子。
“大姐,你说的这些都是照顾普通人的,像贺老师这样的,更重要是要保证安全。”
贺光徊还没留神,新的护工就凑了过来,他拍拍贺光徊搭在长枕上的手,“你看他手,还能像你说的那样,做那些事儿嚒?”
贺光徊觉得自己太敏感,自尊心一戳就破,人明明也没说什么,可他就是觉得不对劲。
王姐瞪了他一眼,立马反驳道:“话不能这么说,人小贺是不方便,可生活习惯是从小养成的,人就是爱干净,喜欢精精神神的。那按照你说的,他活着就行了呗?”
也算是心直口快,她小声抱怨:“那照你这么说,那我还能接着干这份活呢。”
护工不置可否耸耸肩,撇了撇嘴没说什么。
贺光徊想想还是沉声说:“我知道新入户的看护肯定需要一定时间的磨合期,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尽量迎合我的习惯。”
可当晚秦书炀回家后却发现贺光徊并没有像平常那样穿着睡裤,就赤条条地躺在床上。
已经七点,护工不住家,把贺光徊抱上床早早就下了班。贺光徊两条又细又白的腿就直白地袒露在秦书炀眼底,不着片缕,只穿着一条趋近饱和的尿不湿。
护工刚进客厅就看到秦书炀板着脸坐在沙发上, 这男人平时看着弯眉弯眼的,哪能想到神情严肃起来看着这么吓人。
“秦哥,你找我呀?”做这活做久了的人最会看脸色, 男人笑得讨好, 沾到茶几边, 装得蛮有眼力见地把茶几上的玩具归拢收拾整齐。
秦书炀挑着眉开口,“小王, 你还记得我面试的时候和你说过什么吧?”
护工不自在地点点头, 手摸在玩具上看起来有些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