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就怪当时没来得及看底下的讨论,弄得贺光徊现在听见“已经这样了”都不知道到底是“哪样”?
但秦书炀的语气又实在太过松散,一点不着急的样子让贺光徊根本就猜不透事情究竟发展成了什么样。
贺光徊涩声问秦书炀:“那……”
他的手被一把握紧,抵到了对方胸膛上搓了两下。
秦书炀垂眼看向贺光徊,语气还是很笃定:“你问我现在怎么样的话,那我的答案还是刚刚那样。我没当回事,爸妈也不觉得这是很大的事情。对我们来说这些事都没你重要,我现在唯一让我觉得着急的就是你不让我给你按腿,我看着你腿肿得没边儿我是真难过。”
讲话时秦书炀的声音沉沉的,他刻意放慢了速度,睫毛一扇一扇的,看着都委屈。
这招对爱人永远有用,贺光徊一瞬间就想起过去这几个月秦书炀不眠不休的样子,心疼得再也顾不上别的,忙着伸长脖子亲亲他下巴。
“按按按,你怎么按都成。”
咂摸过味儿来就还是不对劲。
贺蕴收回手,噘着小嘴看向一旁的贺光徊,“爸爸,你今天一点都不专心。”
他小鼻子皱出好几条纹路,都这么喊了贺光徊也还是没应答,仍旧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没办法,贺蕴只能从琴凳上下来凑到贺光徊面前拍了拍他手背。
小孩子手上没个轻重,拍在疼处疼得贺光徊倒抽一口凉气,这才从思绪里抽离出来。
神游半晌,贺光徊压根没听进去孩子弹到哪里,“练完了吗?今天还挺快的……”
小崽瞪了贺光徊一大眼,愤愤不平地嚷嚷道:“我才弹了一遍,哪儿就练完了!爸爸今天不专心!”
贺光徊眨了下眼,先是主动认错,后又保证自己肯定不这样了。可贺蕴还是不回琴凳上坐好,反而捧着贺光徊脸问道:“爸爸,你不舒服吗?阿婆说你刚出院,不能让你累着。”
贺光徊摇摇头,这两天他除了睡就是吃,一点“累着”的事情都没有。
只是陪着练会琴,还达不到“累”的地步。
但确实没法儿把注意力集中在孩子身上,这点让贺光徊有些心虚。
他知道只要贺蕴一开始练琴,他的思绪还是会被那件事拉走,根本没法儿完完整整陪着贺蕴把今天的练习曲弹完。
出院三天,也就第一天晚上架不住他刨根究底秦书炀交代过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