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
&esp;&esp;不是?
&esp;&esp;凭何二人起了龃龉,马镖头就自然而然默认是他的过错?
&esp;&esp;他不过就是希望她能更加谨言慎行些而已。
&esp;&esp;毕竟现在二人已有了肌肤之亲,待他事成之际,她必是要入宫做娘娘的,那后宫可是女人的战场,步步惊险,抬眉转眼间就能让人香消玉殒。
&esp;&esp;凭她现在的性子。
&esp;&esp;只怕上午站着出去,下午就躺着出来,挺尸被埋进坟茔了。
&esp;&esp;这些话不好同马镖头细说。
&esp;&esp;“……她太过恣意妄为,说起话来也是荤素不忌,我不过想让她改改,免得今后碰壁。”
&esp;&esp;“元白,这便是你的错了。”
&esp;&esp;马镖头仔细侧耳倾听了番,唬着脸说完这句,紧而眯着眼睛,煞有其事指点道。
&esp;&esp;“寡妇门前是非多。
&esp;&esp;周娘子她丧夫不久,若再不牙尖嘴利些,凭她那姿貌,早就不知被人生吞活剥多少次了。
&esp;&esp;且我只这么问你,周小娘子入镖队这么久,你可见她被旁人欺负过?”
&esp;&esp;马镖头眼见他沉着眉眼不说话,便知他是听进去,只继续道。
&esp;&esp;“……且她现在不是还没改嫁么?你就让她快活一日是一日呗,待改嫁之后,上头有婆母压着,下面有奴仆要管束,平日里还要打理庶务,都无须你多说,她自然而然就会收敛性子了。”
&esp;&esp;这话说得倒有几分道理。
&esp;&esp;比起家宅,皇宫只会更让女子沉寂。久居深宫中的女人,大多安静得像一尊菩萨,看上去是娴静,实则是心僵麻木。
&esp;&esp;与其让周芸变成那样,还不如保持现状,虽说闹腾了些,但好歹身上有些人气儿不是?
&esp;&esp;陆煜朝马镖头微微颔首,
&esp;&esp;“元白受教了。”
&esp;&esp;或确是他插手太过,她心中有气也正常。
&esp;&esp;等待会儿镖队午歇,她来寻他一同用膳时,他大可温言哄上一哄,揭过二人间的龃龉。
&esp;&esp;可反常的是。
&esp;&esp;平日里车架靠停的瞬间,她就迫不及待欢快跑到来寻他,可今日左等右等,竟一直未曾瞧见她的身影?
&esp;&esp;陆煜望见四周并无佳人,便担心是她身体不适,立即快步朝车架走去……谁知还未走近,阿燕就迎了上来。
&esp;&esp;“陆客卿留步。
&esp;&esp;我家夫人身子乏累,正躺着歇息,吩咐了不让人上前叨扰。”
&esp;&esp;这身子乏累的原因,自是因他不知轻重,索取太过……陆煜对此心知肚明,可脚下步子微顿,就继续向前。
&esp;&esp;“我去看看她。”
&esp;&esp;“不必了。”
&esp;&esp;却被阿燕伸臂阻拦。
&esp;&esp;“陆客卿,我家夫人还说了,她虽与您情意相通,可一则她现还是鳏寡之身,二则镖队中人多眼杂,若与您时时出双入对,同吃同住的,落在旁人眼中,还以为她是个放浪形骸守不住的,所以无论人后如何亲昵都好,万望您在人前避嫌才是。”
&esp;&esp;?
&esp;&esp;这番话落入耳中,陆煜只觉愈发莫名其妙。
&esp;&esp;名声?
&esp;&esp;周芸若当真是个在乎名声的,那头几日又岂会对他死缠烂打?那些对他的殷勤示好,穷追不舍,镖队中人早就都看在眼里了。
&esp;&esp;现都与他在榻上耳鬓厮磨过,她竟又反其道而行,想着要避嫌了?
&esp;&esp;莫非不觉得可笑么?
&esp;&esp;派个婢女来堵他,不过就是因晨时的不快,在闹脾气不想见他罢了。
&esp;&esp;其实若当真有什么情绪,两个人将话说开就好,何故要使这些小性子?若刚在一起,就纵得她如此不知进退,那今后还了得?
&esp;&esp;陆煜心头也生了不快。
&esp;&esp;不由想到待他今后日理万机,为朝堂心力交瘁之际,莫非还要个女人面前软声卖乖不成?
&esp;&esp;他也不惯着她。
&esp;&esp;只沉下眉头,扭身拂袖而去。
&esp;&esp;“夫人,他走了。
&esp;&esp;带着气走的。”
&esp;&esp;徐温云原平躺在车架上,手里拿了本风月画本,正看得津津有味,听了这话,浑然没有放在心上,只慵懒地又翻了个身,又往嘴里的塞了块麻辣牛肉干,另吩咐阿燕,“去,帮我去向店家讨点热水,咱冲奶饮子暖暖身子。”
&esp;&esp;阿燕冲泡好奶饮子,将它仔细装在水囊中,回到车架上后,将其递给主子,生怕主子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得又重复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