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季汐问道:“你为何要嫁祸给王基,又是如何嫁祸的?”
&esp;&esp;明知顾问,只是为了走流程。
&esp;&esp;王氏母子如果不来报官,王翁就会被当成病逝,不会东窗事发也就不会变成刑事案件。
&esp;&esp;报官和自投罗网也没多大区别。
&esp;&esp;从宋神医的口供来看,是王氏主动向王翁提出要请宋神医来家中吃饭的。
&esp;&esp;这是故意要往刑事案件上靠。
&esp;&esp;王氏当真就那么恨王基,宁愿冒着东窗事发的风险也要将杀人的罪名嫁祸给王基?
&esp;&esp;不论真相如何,这些都是要记录在卷宗里的。
&esp;&esp;王氏眼神躲闪,小声嘀咕道:“这不是看新来的县令年少,好糊弄吗?能一举铲除王基,多好的事儿?”
&esp;&esp;她也没想到她往甑里倒铅粉的时候,会被邻居给看见啊。
&esp;&esp;季汐没听清,说道:“大点声。”
&esp;&esp;王氏的声音太小,就只有站在她旁边的王伯舆听见了。
&esp;&esp;王伯舆不着痕迹的离王氏远了些。
&esp;&esp;他在回曲城的路上就曾哭过,此刻还处在叔父去世的悲伤之中。
&esp;&esp;万万想不到婶母竟恨他至此。
&esp;&esp;王氏哪敢大声将之前的话重复一遍,改口道:“从几个月前开始,王基每隔一段时日都会捎来几坛酸菜。
&esp;&esp;王翁最爱吃酸菜,我儿不爱吃。
&esp;&esp;民妇便想到在每坛酸菜里都倒上少量铅粉,再密封好,就可以说成是王伯舆在酸菜里下了毒,要将一家人都毒死。
&esp;&esp;为此民妇还特意邀请宋神医到家中吃饭。
&esp;&esp;因为少量的铅粉毒不死王翁,所以民妇在煮酸菜的时候才多倒了些铅粉进去。
&esp;&esp;民妇告诉宋神医酸菜是王基捎来的。
&esp;&esp;宋神医必然会怀疑毒是王基下的,民妇的嫌疑就能洗脱了。有宋神医作证,报官也不显得突兀。
&esp;&esp;这些我儿从头到尾都毫不知情。”
&esp;&esp;有物证,再加上宋神医的从旁佐证和目击证人的证词,以及王氏的招供,王氏的罪名已经可以定下了。
&esp;&esp;而王氏的儿子若真的是毫不知情,应当无罪释放。
&esp;&esp;疑罪从无,王氏的儿子当庭释放。
&esp;&esp;王伯舆想在叔父的灵前祭拜,却被堂兄赶出了家门。
&esp;&esp;“这个家容不下你。”王氏的儿子丢下这句话,“碰”的一声将大门给关上了。
&esp;&esp;王伯舆落寞地离开了。
&esp;&esp;在公堂之上,他未曾说的是,叔父当年穷困潦倒时是他父亲一直在帮助叔父一家,帮叔父一家摆脱困境。
&esp;&esp;而他父亲去世后,家中财产全部归叔父所有。
&esp;&esp;然而这些他堂兄不知道吗?肯定是知道的,只是这么多年都不愿意提及罢了。
&esp;&esp;原以为的兄友弟恭,也不过如此。
&esp;&esp;若非来了个年少的新县令,婶母以为新县令好糊弄,凶相毕露。
&esp;&esp;叔父的死就会被断定为病故了。
&esp;&esp;他将永远都不会知道叔父去世的真相,傻乎乎的供养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