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么多下几天,自家?船被雪淹掉顾未然都不会奇怪。
八月的?清晨,起床,窗外?难得没有下雪,天空呈现出一种分外?澄澈的?感觉。
风也没有往日那?么烈了,透出某种和煦来。
竟然是难得的?好天气。
温度维持在零下十五度。
一家?四口,唯有洛正一个人是北方出身?,他从小到?大每年冬天都是见惯了这种温度的?,因此表现得很是淡定。
雪在甲板上堆得满满当当的?,连驾驶室前面的?挡风玻璃上都有厚厚的?一层,顾未然从空间里面拿出了铲子,准备跟老爹两个人去?清理?下甲板上的?雪。
顾雪畏寒,妹妹又是新伤刚愈,这项活自然不适合她们俩做。
戴好手套帽子,顾未然推开门,一脚就踩进了厚厚的?雪堆里面。
那?雪上面还是松松软软的?一层,下面就已经是凝结起来的?冰了,一脚踩到?底,感觉鞋底子都要被那?冰块给冻住,
顾未然将脚从雪堆里面拔出来。
还好穿了长靴,不至于让冰凉的?雪润进靴子里面。
冰块卡住了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后出来的?洛正颇废了一点力气,才将门重新关上。
老大往年都驰骋在赛场上,见惯了冰天雪地,这回出来自然没有害怕的?。
三只小狗一直养在身?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但或许是骨子里面流淌着雪橇犬的?基因,竟然也没有害怕,扑进雪堆里面还是一脸的?兴奋。
两个人铲了半个多小时,只将前半船的?区域给清理?干净。
狗子们还在雪堆上面大闹。
周围的?雪堆得也很高了,几乎都要到?栏杆附近,顾未然提了提自己的?围脖,感受着背后冒出来的?那?一层汗水。
体力流逝的?速度比平日里快多了,顾未然杵着铁锹,放目远眺。
不远处的?邮轮上有十几道眼熟的?绿色身?影正在活动。
邮轮虽然很大,但是对面干活的?人手也更多,做起事情来效率可不比他们低。
没一会,洛正也是大汗淋漓了。
两个人回船舱里面休息了一会,擦了擦身?上的?汗,重新收拾出来干活。
上午十点,两个人舰船甲板上的?所有雪堆都给打扫干净了。
狗子们看上去?不太开心,老二站起来,将前爪搭在栏杆伤,望着底下的?雪堆,尾巴一动不动的?,仿佛正在思考。
洛正:“别往下跳啊,跳下去?就是死。”
不知道是真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反正过了没几分钟,老二就自己从栏杆上下来了,垂头?丧气地跟着他俩一起往回走。
还时不时往回看一眼,好像很失落的?样子。
顾未然看见它的?眼神,叹了一口气,站定,在边上的?雪堆里面挖了点,找个桶装起来,一块儿拎到?了房间里面去?。
两个人裹挟着风雪走进来,甫一进门,顾未然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脱外?套。
房间里面的?暖气还是很足的?,一直待在房间里面的?顾雪和顾书然两个人只穿着毛衣,一个坐在古湖未然从空间里面拿出来的?懒人沙发上,一个站在窗户前。
看见顾未然拎了一桶雪进来,顾书然的?眼睛也亮了。
老二汪汪叫了两声,仿佛在宣告雪是他的?一样。
衣服的?领子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雪,顾未然伸出手拍掉了那?纯白而冰凉的?雪花,手心微微湿润。
衣服的?肩膀上也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甲板上的?雪处理?掉了之后,剩下的?就更好处理?了,掏出两包盐,撒下去?,等?太阳升高些?,自然而言就融化了。
不过也得快点动手,否则等?雪变成了冰块,船就真的?会被牢牢黏在冰层上了。
这方面还得是军队处理?的?经验更加丰富些?,一群战士们拎着盐包,就跟往年在大街上执勤那?样,勤勤恳恳地到?处撒盐。
末了吃过午饭,风又大起来了。
外?面天寒地冻,家?里也没谁非要出去?顶着寒风玩一玩,一家?人就龟缩在温暖的?房间里面,守着台取暖器。
趁着天气短暂好转,两艘邮轮上的?人抓紧时间来了场会面。
两边的?领导们都穿的?厚厚实实的?,简直就像是几个被裹起来的?粽子一样。
原先?那?些?在肚子里面打了好几个转儿的?试探话语,在这恶劣的?没眼看的?天气影响下也变得简短而推心置腹起来。
两方的?磨合期是令人惊诧的?短,不到?两个小时的?功夫,没有任何上级的?硬性指示,两艘邮轮还是很快就构建起新的?生活方式来。
小半个月的?时间,期间气温曾一度跌到?零下四十度,藏在白色雪花之下的?海水早就结成了厚厚的?冰块。
破冰船当然还是能够活动的?,但谁都没有让破冰船重新启动。
照这样的?天气发展下去?,他们迟早是回被固定在某一块区域的?,在这样的?条件下,停在哪里似乎就不是很重要了。
眼下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讨论。
顾未然跟着的?这条游艇上的?现居住的?人数无疑是爆满的?,无论是考虑到?人居环境还是每天物资消耗的?分量来说,都是一笔惊人的?账单。
人要挪一部分到?对面的?邮轮上去?,物资当然也要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