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喝完药才能吃糖。”秋生笑着催他,“快喝。”
“西西。”云善软绵绵地叫西觉,边咳边说,“吃,咳咳,糖。”
云善很少被吊着,他想要什么,妖怪们都会给。秋生这样?说,云善就不当回事,直接找西觉要。
“别给。”秀娘喝下一大口,“不行就得?灌下去。小孩子都不愿意吃苦药。”
西觉一直哄着云善,云善就是不愿意吃药。眼见药快冷,花旗一狠心,端起碗,捏住云善下巴,直接往下灌。
“哇哇哇,啊——”云善手?脚一起扑腾,小脚踹在花旗腿上。
西觉一边心疼,一边抓住云善胡乱动的两?只小手?。 “云善乖,喝完就没事了。”
春花听见云善哭,吃包子的动作慢下来,慢慢地跟着小声哭起来。
“你哭什么?”秀娘把春花抱进怀里,“你云善弟弟喝药呢。春花继续吃饭。”
花旗把一碗药全给云善灌完,这才放下碗。
云善眯着眼张大嘴哭,花旗赶紧将桌上的麦芽糖塞进他嘴里,“云善你尝尝,是不是甜的。”
云善砸吧砸吧嘴,眼泪挂在脸边,好不可?怜,“嗯。”他把脸埋进西觉怀里,决定暂时不要理花旗了。花旗坏,喂他吃苦药。
“笃——笃——笃。”院子里响起一阵敲门声。
“谁啊?”秋生打开门,冲着外面扬声问。
“兄弟,是我。孔游。”
“孔游是谁哇?”坨坨印象里,东望村没有叫孔游的人。
“外地来云灵观找师傅帮忙的,带头那?个叫孔游。”秀娘问向花旗,“昨天他们住在你家,住房钱秋生说已经给小丛了。”
“嗯,给我了。”花旗伸手?去探云善的脑门,还?是烫的。
云善把脑袋往西觉怀里拱,他还?记得?刚刚的事呢,哼哼。看花旗只摸了他一下,没别的动作,云善偏过脸看向花旗。“咳咳咳。”
“吃饭吗?”
云善把脑袋又转了回去。
“云善还?咳嗽呢。”秀娘指挥兜明,“去外头扒两?根葱,带着须,一会和大枣干熬水。专门治咳嗽的。夜里也能端一碗水放在炕边。”
兜明出屋薅葱,听见外地人和秋生叔说想要住在他家。他不高兴地小声嘟囔,“不让。”
秋生很快回来,“西觉兄弟,胡阳城的人还?想在你家住一晚。”
胡阳城?喝完药的云善精神点?,脑袋从西觉怀里探出头,“树叶哥哥。我要去救树叶哥哥。”
“树叶怎么了?”秀娘担忧地问花旗。
“什么事都没有。”花旗小声说,“等会儿和你说。”
云善又闹着要去南方?了,西觉不同意。
“西西~”云善一只小手?抓着西觉的大拇指,又哭起来,“去,去,咳咳咳咳咳。”
西觉瞧着他咳嗽的越来越厉害,替他轻轻拍拍背。看他遭罪,西觉心里疼得?厉害。云善哪里这样?过,他都是天天满山跑着,每天笑嘻嘻的。
云善边哭边喊要去南方?找树叶哥哥,又夹着咳嗽声。西觉实在是心疼,“等云善病好就去南方?找树叶。”
花旗抬头看想西觉,西觉对他摇摇头。
小妖怪们面面相觑,真的要下山去南方??
去南方
晚饭后, 云善退了热,精神许多。他被西觉拘在炕上,没处玩, 就从炕左边跑到右边,来来回回地跑了十几趟。他自己玩了会儿后又去扒树叶留下来的枕头。
梁树叶藏东西爱往枕头里塞, 云善见过不少次他树叶哥哥从枕头里掏出东西来。
“哈!”云善从里面摸出一文钱,惊喜地叫小哥哥, “坨坨!”
坨坨转头,见着一文钱, 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爬到云善身边,抓了一文钱攥在手心里,眼睛亮晶晶地看枕头, “云善,咱们再摸摸, 兴许还有铜板呢!”
小兄弟两个伸手在枕头里摸来摸去, 又摸出一本小册子便什么也没了。坨坨不死心地把枕头拆开, 把荞麦枕头芯扒了出来, 使劲抖抖枕头皮,里面真的什么都?没了。
树叶只?落了这一文钱。
“坨坨。”盘在炕里的花旗睁开眼,“钱拿来。”
坨坨撅着嘴巴把一文钱扔到花旗身边, 挨着云善坐好,小声嘀咕着,“一文钱都?不给我。”
“要去南方,咱们有钱吗?”小丛突然小声问?。“我听树叶说?, 外?面吃东西都?要花钱买。”
大家一起看向花旗。
花旗吐着蛇信子抬起头,“钱在树叶那。上回他走的时?候, 我把钱都?塞他箱子里了。多带些钱,在外?面好生活。”
“那咱们不是没钱了!”坨坨愁苦道,“没钱就没东西吃,我们去不了南方。”
云善一听去不了南方,他急了,爬到花旗身边伸出小手,“钱呐~?”
“云善要去南方。要钱!”
花旗嘴里吐出一个小钱袋,“只?剩这么多了。小丛今天才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