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焦急地小声道,“你,他?们要是报复回?来可怎么办。”
云娘不说话,手里?的鞭子却被那个高挑的娘子接了?过去。
“啪。”
“啊——”瘦子赖五一声惨叫。
“啪。”
这次喊叫声变成了?韩老三。
“住手!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官爷爬起身大?喝。这群外地人简直无法无天。
“王法是什么?”坨坨不明白。
“你”官爷瞧着这穿着红衣的小童。小孩子不知道是正常的。大?人也不知道吗?“你们”
“打?坏人——”云善举着小木剑从客栈里?冲出来。
撕开这黑天
为?首官差宋大山刚准备呵斥花旗, 被?拉长了音调的童音打断。他颇为无奈地看?向举着木剑的小童。大人做事,小孩子来添什么乱。
云善越过官差,直奔韩老三和赖五。
“打你!打你!土匪!坏人!”云善举着小木剑下了力气敲在韩老三脑门?上, 敲得砰砰砰响。
韩老三苦不堪言,不敢伸手拨弄云善, 只能双手抱头蜷缩在那。
赖五向来不重视脸面,他赖五就是能屈能伸, 识时务者为?俊杰。嘴里喊着求饶的话?,“女侠, 饶了我们, 饶了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
瞧热闹的人看?着心里解气。他韩老三和赖五终于有今天了。韩老三仗着县令是他舅舅,在城里为?非作歹, 颠倒黑白,无法无天, 这次终于踢到硬铁板了。
“住手!”宋大山大步跨过去, “我叫你住手。”他怕韩老三真被?打出?个?好歹, 他可不好向县令交代。
花旗连眼神都没给宋大山, 抽着韩老三的屁股问,“是云善偷你东西?”
“不是,不是。”韩老三现在哪还敢瞎说, “是我瞧见那小孩脖子上挂了珍珠链子,我和赖五想去抢了卖钱。”
“官爷,你可听到了?”花旗这才停了手。“是他想抢我们的东西。”
宋大山怎么会不知道韩老三是什么人?县令向来疼这个?侄子,若是不帮着助纣为?虐, 只怕他回去就没了吃饭的碗。
“官爷。”孔游连忙上前?,“韩老三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是他想抢东西。此人不仅不知悔改, 还找人无赖我们,欺骗官差。此事当?如何处置?”
宋大山瞟他一眼,此事当?如何处置是他说的算的吗?“自当?是县令下?决断。”
“官爷,官爷。”赖五抬起头,“把我们下?大牢吧。我们自愿下?牢。”
韩老三撒开手趴在地上也跟着喊,“我们自愿下?牢。自愿的。”下?了牢就不用?挨打了。去了容易,出?来更容易。等外地人一走,他韩老三还是一条好汉。
“啪。”云善用?木剑把韩老三拍晕了。
“你们干什么!”宋大山大惊,连忙去摸韩老三的鼻息,就怕人没了。
“打晕,绑起来,带走。”云善乖巧地给宋大山解释。有过两次打匪经?历,云善很知道流程。土匪要打晕了绑起来带走。
他提着剑挪了几步,对?着赖五举起小木剑。
“我,别,我自己跟着走,保证不反抗。我”
云善可不管他喊什么。土匪通通打晕好绑起来带走。
宋大山知道和小孩子说不通道理,招呼了人,架起韩老三和赖五,一群人灰溜溜地跑走。
“大侠,大侠。”见着人走了,之前?说瞎话?的男人赶紧上前?赔礼道歉,“不是我愿意说瞎话?。若是我不说,我一家老小都得遭罪。韩老三最?是小心眼爱报复的。实在是对?不住。”
“你和土匪是一党的。”坨坨不听他解释,“你们没一个?好人。”
男人哭丧着脸,“你们是外地的有所不知。韩老三是县令的侄儿,平日在观东城为?非作歹。受了欺侮的就算告去衙门?里,也不过自己挨板子,自己遭罪。他韩老三照样小妖。咱们观东城的天是黑的啊。”
“我阿爹的腿就是被?他们两个?活活打断的。我娘亲就是叫她们害死?的。”扎着跟麻花辫子,穿着红色旧棉袄的云娘站出?来,“去年下?大雪,娘亲生病。我阿爹拿了家里一株百年老参带着我阿娘来城里看?病。”
“谁知道遇上了韩老三,他抢了人参说要给他娘补身子。我阿爹不给,他便和赖五一起打断我阿爹的腿。我娘亲原本身子就不好,没了好药又受了惊。去年年前?就走了。”
云娘留下?两行眼泪,哭着喊,“韩老三和赖五才该死?。”
“云娘!”云娘爹拄着拐拽她的袖子,“云娘,孩子,别说了,别说了!传到韩老三的耳朵里可怎么办。”
坨坨听见百年老参,整个?妖往后退,一直退到西觉身后躲好。这韩老三还要人参给他娘补身体啊。
小丛抿着嘴角替云娘难过。
兜明小声说,“刘三喜腿被?打断我听着一点都不难受。怎么这个?人腿被?打断,我听着就难受呢?”
“刘三喜是活该。”小丛解释给他听,“这人是可怜。”
“为?什么那人说天是黑的。现在明明是白天。”兜明不理解。
“因为?无处伸冤。”孔游心下?感慨,“施暴者被?保护,而受欺的人只能忍气吞声,胆战心惊。”
兜明还是不懂,这和天黑有什么关系。倒是有一点他听懂了,观东城的人是真的可怜。
“大侠。”云娘走过来,直愣愣地往花旗面前?一跪,“咱们观东城这么些年没人能治得住韩老三,你们是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