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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记忆里没有他们的样子,但她知道,他们都是很了不起很了不起的人。

只有她,很笨,很不好。

“阿父,对不起……”

簪缨轻抚书案上父亲留下的手迹,沙哑声从喉咙里挤出。

她这些年除了读过几本经书,隻晓得孝经女诫,腹内草莽,识人不清,任人摆布,活脱脱是满脑袋糨糊。

父亲若知,一定会气得弹她额头吧。

“阿母,对不起……”

她上辈子认贼为母,空付孝心,却落得如猫戏鼠,惨淡收场。连唐家累世积下的财富也保不住,尽付东流。

母亲若知,也一定会骂她不争气吧。

以后不会了。

女儿向你们保证,以后决不会了。

“女君,”关注着那府里动静的春堇在门外道,“傅博士与那个女娘回府了。”

簪缨轻嗯一声,低头揉揉眼睛,最后环顾这间屋子一圈,起身向正房行去。

傅则安带着妆雪出宫时,不见自家车驾,便觉不好。火速赶回府后,得知簪缨果然在府里,瞬间一个头两个大。

傅老夫人看见出门时还好好的阿雪,回来却双目红肿如桃,神容憔悴,如此可怜见的,忙问傅则安出了什么事。

她也急,傅则安也急,两下里好不容易对上话头,刚道清缘由,簪缨便至。

她抬眼看了看祖孙三人,也不脱履,直接拣了一张矮足案坐下。

“大兄好本领,我还以为你带不走这位二娘子出宫呢。看来皇后是想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了么。”

傅则安见她实在无礼,阴阳怪气,哪还有半分世家女的矜贵,胸口起伏了几下。

“阿缨,你究竟意欲何为?今日之事殿下与阿雪都已经解释过,我信他们之间

清清白白。你为何如此任性,在宫里不识进退不算,还要回到府里咄咄逼人,你可知,宫里都要乱天了吗?”

簪缨很奇怪,原来她为着自己的损失辩一个理,讨一个公道,在太子和大兄眼中,就是咄咄逼人。

傅老夫人震惊的是另一件事,质问道:“阿缨,你当真要与太子殿下退婚!”

“退婚之事,断簪为凭,有何当不当真的。”

少女的语气里混合着天真与漠然,独有一种疏冷,眸子转向傅则安,“大兄莫急着为谁开脱,我嘴笨,吃不了谁。此来贵府,隻为问清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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