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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皇帝又蓦然想起,这串已经用惯的手持也是簪缨进献的,顿时憋闷不已,本想撂在一边,指腹摩挲到温润的触感,重又带回腕上。

“太子,阿缨当时说话时,大司马可也在场?”

李景焕一听此人,目光便沉了下去,“在马车中,不曾露面。”

庾氏觇察皇帝的神情,捏起嗓子怯声问:“陛下的意思,是大司马在后头撺掇缨丫头如此?”

皇帝此时却不吃她枕边风这一套了,轻哼道:“他但能硬来,何屑于此。子童夜寝于室,岂不知之?”

庾氏当即想起了寝宫朱柱上那道二尺枪痕。

这是她此生中最大的一道耻辱。

而陛下脱口便揭她的短处,显然是已经动怒,不顾情面,将这摊子事怨怪在她头上了。

庾灵鸿悲从中来,她这些年为皇帝生儿育女,兢兢业业管理后宫,却犹不及那个已死的人吗,连她胞弟如此狂逆不驯,陛下也能容忍,反观自己的兄长幼弟,而今尸骨安在?

可庾氏不能表露出分毫对陛下的不满,甚至不能有委屈。

她勉力弯起失色的唇瓣,“陛下说得是。缨娘子之事……请陛下放心,她到底在臣妾膝下长到十五岁,臣妾定在五日之内妥善解决,必不使宗室蒙羞。”

皇帝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摆摆手,“退安吧。”

庾氏道是,忍气与太子退出中斋。

才出殿门,便听背后响起黄门侍郎的声音:“摆驾毓宁宫!”

庾氏脚下一崴,险些跌倒,幸被太子扶住。

她反手扯住儿子的衣袖,夜色掩住了她的脸色,看不出是气是恐,然而那把声音,却是真切地咬牙切齿起来:“同母后回殿里好生说一说,

那丫头当时还说了什么?她是给你养的,你要振夫纲,要想法子把她笼络住!”

李景焕却摇头说不,“我这便回去整理她的东西,她既要,我便还。还尽了,孤再向她讨要,这些年我待她的心意,她又拿什么还?”

说罢径自回了东宫。

庾氏听见这赌气的话,气上加气,回到显阳宫,连摔几隻杯盏,还不慎折断了精心保养的指甲。

这在端庄雅惠的皇后娘娘身上是极其罕见的,陆媪忙掺住皇后,“娘娘万莫气坏了身子。”

庾氏不知是想到皇帝去了梁妃那个狐媚那儿,还是愤于被养熟的狗崽子咬了一口,既懑怒又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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