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缨想了想,方欲语,这时卫觎从前朝回来了,她看见他,突发奇想:“不如主君给起一个吧。”
任氏忙颔首道:“这一芥小儿,若得主君赐名,当是三生有幸了!”
卫觎听见簪缨给他发下的任务,脱了履,依言走近,低头望着任氏怀中婴孩。
那婴儿原本在咿咿哼唧,一见卫觎靠近,兀然眨动眼毛,吮指噤声。
簪缨在旁看得失笑,观白已解了那种可怕的羯人蛊,怎么还有令小儿止啼的威力。
卫觎道:“便叫彦和。”
“才彦人和,是个好名字。”
簪缨笑靥明灿,在任氏的指导下,伸臂小心翼翼地接过襁褓抱了一会。
她怀抱婴儿时,卫觎便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的身影。
待过了新鲜,簪缨才将小彦和归还其母。眉眼带笑的任氏随后告退。
“观白,”待任氏离开,簪缨回头问他,“你不喜欢小孩子吗?”方才都不见他笑。
“没有。”卫觎矜淡地说完,脱下外袍,换了常服,走到案几前翻看堆积的疏呈。
簪缨轻怔地看着那道处理公务的挺拔身姿。
若说卫观白解毒后身上最大的变化,大抵便是没有那股和她黏黏糊糊的劲儿了吧,端重自持,积石沉敛,就像她刚认识的那个小舅舅。
虽说她还有些不适应,不过也是好事,说明他已恢復到正常了……
正想到这里,簪缨便听见卫觎着人传召太常寺郎。
她挑眉,想那太常寺是主管宗庙宫廷礼仪的,眼珠微转,忽有一种预感。
她走过去刻意地看他两眼,卫觎垂眸落于疏呈上,神色如常,似无察觉。
簪缨抖擞大袖,与他并居上首,卫觎还是未转头。
然待太常寺郎一至,他开口便问:“距今最近的婚嫁吉日是哪一日?”
这位太常侍郎还是最先向二君投诚的世家姬氏子弟,原以为是个闲职,不料能得到二君召见,而卫君又如传说中一样威严煊赫,魂先吓掉了一半儿。他跪在下首,脑中飞快回想,回禀道:
“回主君,临近年末岁尾,小吉日虽有,却都有些禁忌、若说大吉日,便只有新年元日了……”
卫觎皱眉,那不是要等到明年了?
等到他二十八岁高龄,去娶十八岁娇娇嫩嫩的阿奴?
他道:“今年呢?”
簪缨忍不住偏头抿了下唇角。
卫觎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