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们被这起手惊了下,人群中泛起惊呼。
南曦也被惊了下,因为以往祁诏总是以防守为主,徐徐诱导对手进入圈套,剑风如人一样,并不锋芒毕露,今日却大不相同。
她匆忙之间将其拦住,眼神有一瞬锐利,但很快将其隐了下去。
对祁诏浅浅笑了下,看上去并不具备攻击性,“师弟此次历练归来,进步颇多。”
祁诏应了声,话并不多。
“破了瓶颈。”
他的剑往上一挑,再劈下来,比起以往剑风更胜,若是南曦还像从前那样演,必定很快败落。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防守,表情严肃下来,便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弟子们却被眼前精彩的对决完全吸引了注意,全心沉浸在两人的比试当中,一个个眸光发亮,都不自主地握上了自己的剑柄。
南曦却只沉浸了几息,她看着祁诏的剑式,倏然反应了过来。
【哎?师弟进步如此之大,我输给他不是理所当然吗?】
南曦眼睛一亮,响亮更多肉文在企饿群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的心声让所有人都被迫回神,一个个不敢置信地看着南曦,眼看着对方的动作真的缓慢下来,就越发地不敢置信。
啊?师姐您是认真的在演啊?
祁诏的神色也沉了下去,眼看着要落到南曦身上的剑硬生生往旁边一转,擦着她身上过去,削下几根发丝。
南曦:“?”
【失误了?但是看着不像啊。】
南曦的心声响亮,就算是和剑等人也听的一清二楚,他们站的远,但目力即盛,同样也能将这边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和剑此时目光沉沉,六长老却看向他,笑呵呵道:“你这弟子,原来是在隐藏本事啊。”
以他们的功力,能分明地从南曦下意识的防守中,看出她有几分水平,最起码,不比突破了瓶颈的祁诏弱。
“哼!恃才傲物,愚不可及!”
和剑也是第一次知道南曦隐藏实力这件事,自然愤怒非常,出口的话便没什么好话,其余两人都知道他是什么脾性,于是都不做什么评价。
大长老也是个宽和的长者,他只摸了摸下巴,说:“祁诏那孩子骄傲,他知晓南曦是刻意放水,那便非逼出南曦的真水平不可。”
正在场上的南曦也感觉出来一点不对劲。
祁诏的的剑风倏然一转,变得内敛起来,攻击性不强,也再没那么精巧的控制,水平说不上一落千丈,却也与之前相差甚远。
这种程度,就算是剧情中那个女主来都能轻松应对,南曦自然也不可能直接败落。
那也太明显了。
南曦眸光一凝,总算转守为攻,她脑子转的很快,这种程度,就算赢下来,也算不得厉害,所以便出招,动作凌厉,看上去颇具气势,但其实剑意都没用出来。
她想着祁诏刚才和现在的区别,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也可能是因为没有用出全力,祁诏看上去没有方才那么强,却还是能轻易拦住她的招式,于是局面短暂出现了僵持。
南曦的招式总是在将近结束战局的时候被阻断,反复几次之后,她眉头稍微一皱,不自觉带上几分认真。
【赢又赢不了,输又输不掉,烦死了。】
她暗自骂了声,弟子们刚听见南曦的心声,便发现师姐的剑招很快出现了变化,这样的变化并不明显,但因为有心声作为提示,便让他们看了个分明。
剑意隐隐涌现,明明方才也凌厉非常,可有现在做对比,便让人发掘方才的招式是如何浅显而浮于表面,祁诏也慢慢落于下风。
南曦的皱起的眉刚刚一松,祁诏出剑的速度却又悄悄提起。
南曦总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赢了,祁诏没再展现出最开始那样的实力,她也就觉得祁诏的水平没有升上去。
这便是祁诏剑风的可怕之处,一步一步,诱人入局,其他人就算是有祁诏这样的想法,也不一定能做到像他这样悄无声息,将人牵着走。
大长老看了眼和剑,眼中出现些许笑意。
“我本以为,他自突破以后便锋芒毕露,还担心他失了原本的能力,如今看来倒是不用担心了。”
长者们凑在一起,闲聊时总免不了比较一番小辈,大长老平平无奇的话,实则影含炫耀。
和剑却不接茬,紧盯着南曦的动作。
祁诏要将南曦的真实水平引出,和剑也想知道,自己这弟子,到底隐瞒了他多少,而如今南曦已然入局,动作越发流畅,越发与剑融为一体。
他们很难辨认现在到底是不是南曦的真实水平,但总比以前平平无奇时更有风格,也更有自己的路数。
和剑却算不上满意。
过了会,才缓缓开口,“与祁诏比试那么多回,竟还能入套,警惕心太低,缺乏了些敏锐。”
六长老不在比拼的行列,只笑眯眯道:“但这真实的南曦,似乎与我们所知的大不相同。”
南曦则一直觉得不太对劲。
因为她总想着维持人设,便是将暴露出来的实力,保持在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程度,所以并没有全心沉浸在比试当中,也难以从这不对劲里找出苗头来。
直到再次挥剑,她全然忘了收力,剑挥出的瞬间,剑身嗡鸣声清脆,几乎震在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