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2/2)

伍睿霖连连夸赞,说他真是明察秋毫。

其实这都是杜昙昼现编的,他之所以一眼看出那是伍睿杰的卧房,完全是因为见到了房门外屋檐下的阴影里,立了几根鱼竿。

明眼人一看就知,那是伍睿杰的住处。

但他却没有说实话,而是故弄玄虚了一番。

原因无他,此举只是想要扰乱伍睿霖的心。

从杜昙昼见到他后,他说的话就虚虚实实、半真半假,尤其是关于伍家的家业,更是含糊其辞,不肯说真话。

他担忧兄长是真,可即便是在如此忧心的情况下,依然不肯吐露实言,只能说明一件事:

他要隐藏的真相,比兄长的安危还要重要。

杜昙昼故意在他面前,表露出自己擅长断案的那一面,就是为了敲山震虎,在他心里埋下一根刺。

一旦意识到杜昙昼不是庸人,而是怀有真才实学的清明之官,伍睿霖的心志定然会动摇。

接下来的问话里,他才会暴露出更多的破绽。

小厮赶在二人身前,推开了伍睿杰的房门。

一切如杜昙昼所料,伍睿杰房中陈设简单,古朴清雅。

博古架上,除了常见的摆件,还堆放了许多鱼钩,鱼钩各式各样,什么大小形状的都有。

杜昙昼笑道:“令兄果然好钓如痴。”

伍睿霖跟在后头,“谁说不是呢。”

杜昙昼原本正好好站在博古架前,突然一回头,对着窗外断声喝道:“谁在外面偷听?!出来!”

“蔷薇醉倒于池边,自是一番妍丽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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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哟!”

窗户下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和男子的惊呼。

伍睿霖大步走出去,须臾后,提着一个人的耳朵,把个小厮模样的男子拎了进来。

那小厮慌忙跪在地上,向杜昙昼叩首道:“大人恕罪!小的是伍大公子的贴身侍从!听闻大公子失踪,小的成日里悬着心,见大人进了公子房中,便想在外头听听,看能不能知道公子的下落!大人明鉴,小的绝对没有坏心思啊!”

杜昙昼垂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曲金。”

“曲金?”杜昙昼重复了一遍:“钩者,曲金也。看来你们大公子是真的爱钓鱼,“唉哟!”

窗户下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和男子的惊呼。

伍睿霖大步走出去,须臾后,提着一个人的耳朵,把个小厮模样的男子拎了进来。

那小厮慌忙跪在地上,向杜昙昼叩首道:“大人恕罪!小的是伍大公子的贴身侍从!听闻大公子失踪,小的成日里悬着心,见大人进了公子房中,便想在外头听听,看能不能知道公子的下落!大人明鉴,小的绝对没有坏心思啊!”

杜昙昼垂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曲金。”

“曲金?”杜昙昼重复了一遍:“钩者,曲金也。看来你们大公子是真的爱钓鱼,给下人都要用鱼钩起名。”

曲金唯唯诺诺说是。

杜昙昼:“曲金,本官问你,你家大公子除了钓鱼,可还有别的地方常去?”

曲金转动眼珠,用余光扫了眼伍睿霖,见对方面色不善,便对杜昙昼道:“回大人,大公子除了钓鱼,没有别的嗜好,也……没有别的地方能去。”

“是么?”

杜昙昼眼睛在博古架上扫了一圈,转身走到床边,把床头枕下摸了个遍,没有发现,又来到墙角的衣箱跟前。

伍睿霖忙道:“那都是家兄的衣物,应该没什么特别的,大人不必费心去看了。”

杜昙昼一把掀开箱盖:“无妨,本官有的是时间,不怕费工夫。”

伍睿霖藏在袖管里的手猛地攥紧。

杜昙昼把衣服一身身拿出来,伍睿杰的衣衫花色都很朴素,但看得出衣料精致细腻,不是便宜货。

最上面的几件颜色都差不多,他没有官职,按照律法,只能穿白色、皂色,或者灰色蓝色。

但压箱底的一件与其他衣衫都不相同。

那件衣服上图纹锦簇,深灰色的绸缎布面上绣满了金线。

杜昙昼将其他衣服堆到一边,独独把这一件展开,放在桌上细看。

伍睿霖紧张道:“大人,家兄这件衣服没有不合仪礼的地方吧?”

“当然没有。”杜昙昼信口胡诌:“本官只是喜欢上面的纹样,想要记下来,回去也做一件类似的。”

伍睿霖抄着手,赔笑道:“大人说笑了,大人什么衣服没有,家兄这件寻常衣袍,怎能入您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