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迟:“……”
莫迟:“如果我说,我现在收回刚才那句话,还来得及么?”
杜昙昼别有深意地睨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接下来就轮到辛良遥了,他上来前,杜昙昼以为他会花上很多时间,才能颤颤悠悠地爬上这堵三丈高的围墙。
没想到辛良遥的身手也不赖,虽然动作偶有凝滞,到底也没花多少工夫,就顺利爬了上来。
翻过墙边站到墙头后,辛良遥长长舒了一口气,摊开手,给二人看他掌中的冷汗。
“不行了……”辛良遥喘着气道:“不如小的时候,那时行镖,孤身遇到土匪,还敢和对方据理力争。现在不过爬一堵墙,就慌成这样,不如以前中用了。”
杜昙昼:“公子说得哪里话,你今年不过二十有五,正是年轻力壮。本官还没来得及夸你,身为一个平民,身手居然这般了得,着实让本官开了眼了。”
辛良遥回道:“在下毕竟是行镖出身,过去还是学了点功夫的。”
说完,他也向墙下等待的镖师们打了个手势。
杜昙昼问他此举何意。
辛良遥道:“刚才在下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深入匪寨的人太多,反而容易暴露行踪。反正此行仅仅是为了救出乔沅,有二位身手如此了得的大人在侧,在下信心倍增,深觉此番定能救出沅娘,所以打算让镖师们在外等候。”
见二人神情都是一凝,辛良遥忙道:“若我们几人真的遇到危险,在下会吹响鸟哨,届时他们听闻哨声,自会翻墙而入。二位不必忧心,在下的人定会是最可靠的后援。”
杜昙昼和莫迟对视一眼,都看懂了彼此心中所想。
辛良遥不愧是馥州富商,就是懂得精打细算。
他原先带上镖师,是怕人手不够,救不出人。
方才在围墙外,他见到杜昙昼和莫迟都不是普通官员,都有不凡的武艺在身,就起了新的念头。
他舍不得自家辛苦培养出来的镖师受伤折损,便想要将他们留在外头。
反正有杜昙昼和莫迟相助,救人应当没有问题。
商人重利,也是自古有之了。
莫迟默默收回目光,只对辛良遥道:“你有没有想过,墙头为何无人把守?”
听闻此言,辛良遥才觉察出不对,面露疑惑道:“对啊!为什么呢?”
“你仔细听。”
辛良遥留神细细停了片刻,脚踩的木板下,好像隐隐约约传来水声与机杼声。
“在下听不真切。”他问莫迟:“这响动究竟是何故?”
杜昙昼解答了他的困惑。
他面色严峻道:“这是机关,整座匪寨遍布由流水控制的机关,这些机棙足以起到防守的作用,又何须人来值守呢?”
莫迟所言,就算是错的也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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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沅在小船上丢出玉镯后,又继续假装瘫软地倒在地上,装作昏迷未醒的模样。
船飘飘荡荡往前行驶了许久,突然有了几下特别大的摆动,似乎是有人从船上跳了下去,在固定锚索。
乔沅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到地方了,等待她的不知是怎么样的险境。
有人在外面说:“那个女的还晕着,老大有没有吩咐,让我们怎么处置?”
“老大说,既然都带回来了,也不能让她随便跑了,先关起来,等风头过了,再盘问她。”
不一会儿,房门被人从外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弯下腰,将乔沅往肩上一扛。
腹部撞到对方坚硬的肩膀,乔沅胃里一阵翻墙倒海,差点要发出声音呕吐出来,她死命忍着,强装出一副没有醒来的样子,强迫自己软下身体,倒挂在那人肩头。
惊慌失措中,乔沅仍分神留意着沿途的动静。
她先是听到了一阵锁链声,然后好像是门被拉开的声响。
当响动完全静下来,扛着她的人大步往前走去。
一开始周遭的环境还比较亮,很快,四处就明显暗了下来。
乔沅猜测,那人应是带她走进了室内。
随着周围的光亮越来越暗,再加上那人明显是在下行的动作,乔沅心下腾起一股恐惧,这人是想把她囚禁在地下么?
要是被关在那么隐蔽的地方,辛良遥就算能找来这里,还能发现她被关押的处所吗?
乔沅不敢细想,只求上苍保佑,能让辛良遥感知到她的所在。
没多久,又是一阵短暂的锁链声传来,紧接着也许是腐朽的门栓发出的咯吱声响起,然后乔沅就被人放到了地下。
随着不远处传来砰的一声响和重复的锁链声,乔沅推测,她应是被关在了某个地方的地牢内,而那关门声和锁链声,都是因为有人在牢房外将门上锁的缘故。
听得外间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乔沅不再假装昏迷,腾地坐起来,想要解开眼前的黑布。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举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