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1/2)

“就是……”伙计回忆道:“个子很高,样貌很英俊,年纪……大概二十多岁吧。”

辛良遥瞳孔陡然一缩,许久都不作声,半晌后才问出一句沙哑的话:“他来镖局都做了什么?”

伙计挠挠头:“没做什么,就在后院绕了一圈,和掌柜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知道了。”辛良遥压下所有翻腾的情绪:“你去吧。”

伙计走后,辛良遥原地站了片刻,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府门外。

“备马。”他对站在门口的小厮道:“我要出门一趟。”

同一时刻,金器店内,莫迟假装成买主,推开了店门。

不论走到哪里,莫迟都习惯于隐藏自己,他总是微低着下巴,垂着头,肩膀保持着一点点的内收。

在进入陌生地点时,他从不会走在通路中间,都是溜着边悄无声息地走进去。

这次也是一样,当他来到店主身后,喊了一声“掌柜的”时,背对他的店主浑身一弹,三魂七魄都要被吓飞了。

“噢哟!”店主霍然转身,看清来的是个人以后,手放在胸口,不停给自己顺气:“吓死我了……”

他吓得不轻,态度也没法温和,好不容易缓过劲,绷着脸责怪道:“你走路怎么都没声音?!知不知道人吓人会死的!”

莫迟好脾气地笑了笑:“抱歉,只是看您这里的金器着实精致,不自觉就走进来了。”

莫迟衣着简朴,发上只缠了根布带,腰间什么玉饰都没有挂,看上去就是个平头百姓。

这样的人原本不会是金店的顾客,但老板听完莫迟的话,很迅速地转了态度。

原因无他,只因他在莫迟的话语间听出了毓州口音。

“你是毓州人?”

莫迟点了点头。

店主一脸他乡遇故知的兴奋:“我在此地做了十年生意,没见过一个毓州同乡!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大老远跑到馥州来做什么?”

莫迟:“刚到不久,在城中有亲戚,特来投奔。”

店主又拉着他问东问西,向他打听了许多毓州的现状,最后问:“那焉弥人还在柘山关外陈兵列阵吗?”

莫迟摇头:“听说焉弥人已经退守到草原深处,柘山关外百里无人烟,只有赵将军的守军能长驱直入。”

店主露出放心的笑容,他看了看店外,见没有其他客人,用手挡着嘴,压低声音对莫迟说:

“虽然我卖的都是焉弥金器,可我和其他人一样,都不喜欢焉弥人!什么时候能把他们都打退了,我就是没生意做也开心。”

莫迟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说:“我在街边走过,打眼一瞧就知道,您这店里卖的都是正宗的焉弥器。怪不得您的生意能做十年,像您这样实诚的商人已经很少见了。”

店主扬眉一乐:“不愧是咱们毓州同乡,就是识货!我敢拍着胸脯说,店里所有的金器都是焉弥货!都是从毓州不远千里送来的!我每年光付给镖局的钱就不知道有多少呢!”

“镖局?”莫迟露出恰到好处的好奇:“还有镖局能从那么远的地方押货过来?”

“是啊!城中的富商辛良遥你听说过吧?只有他开的镖局做得到!其他的都不行。”

莫迟恍然大悟。

两个人又东拉西扯闲聊了一会儿,莫迟以还要回去给亲戚帮工为由,离开了金店。

临走前店主还不断叮嘱,让他没事干就来店里坐坐。

莫迟连声应下,走到了店门外。

绕过街角,杜昙昼和杜琢都在此地等待。

杜昙昼问他:“如何?”

“押镖的是辛良遥,东西也是从毓州来的。”莫迟说:“店主说了,整个馥州只有辛良遥押货到毓州才靠谱,其他镖局都不稳妥。”

杜昙昼正在思考其中的关联,却见杜琢一直抬头望着斜前方。

杜昙昼顺着他目光看去,在前方不远处的围墙上,看见了几只信鸽。

之所以说是信鸽,是因为在那几只鸽子脚腕上都看到了信筒。

莫迟也见到了墙上的鸽子,他觉得那些小小的信筒十分眼熟,又想信筒可能都长得大同小异,也许是他想多了。

杜琢说:“馥州人可真喜欢养信鸽,大人说乔和昶也养了,水匪也养了,现在随便一户人家居然也有!普通人家养这鸽子有什么用啊?难道家里人之间也需要传信么?”

杜昙昼仔细一看,忽然认出了这堵院墙所属的宅院:“这地方我来过,它可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的住宅,这里是富商伍铖家的宅院。”

“富商?”杜琢恍然道:“那小的明白了,可能是生意上有用吧。”

隔着院墙能看到,伍府里还挂着白色的灯笼与丧幡,伍睿杰离世还没有太久,整座宅院里的悲伤气息还未全部散去。

杜侍郎本来还想派杜琢去打听打听他们养信鸽的原因,见到此景,犹豫片刻,还是作罢。

“走吧,回州府,我有问题想要问时方砚。”

三人刚走进府衙,就见时方砚也像杜琢刚才那样,抬着头望着空中,似乎在寻找什么。

“时大人。”杜昙昼叫住他:“你这是在找什么?”

时方砚向他行了一礼:“杜大人,下官是在找信鸽。水匪被抓进牢中后,那些信鸽又飞回了匪寨,下官担心它们无人照料会饿死,就请示了冉大人,将它们连同鸽笼都带回了州府。”

他边说着,眼睛还在到处寻找:“现在本来是该喂食的时候了,偏偏有几只不见踪影,下官怕它们被猫抓了,正在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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