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底牌已经亮给你看了,你的筹码呢?”则南依面无表情。
杜昙昼:“我会帮你杀掉处邪朱闻。”
甬道里忽地吹来一阵邪风,吹得墙上的火影东倒西歪,幽暗的火光跳跃在杜昙昼眼中,让他英挺的眉目多了几分肃杀之色。
“我会帮你杀掉处邪朱闻,杀死摄政王的罪名,就由我来替你背负。”杜昙昼眸光坚定:“这就是我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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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们,我回来了!后面还有一章,记得看!
坏消息:因为换了新工作,刚过去的三月和四月,经历了人生中最忙的两个月,忙到一度想要辞职
好消息:忙成这样,我还是起早贪黑,把剩下的内容全都写完了,终于可以不再断更,日更到完结了!
原本盛在他眼瞳中的盈盈爱意,在顷刻间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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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四周的山林陷入令人不安的寂静。
别馆没有点灯,四下漆黑无比,只有一轮圆月高悬,作为周遭唯一的光亮。
管家从地下提上来一个鸟笼,掀开外面的围布,一只乌鸦出现在杜昙昼眼前。
乌鸦的羽毛油光水亮,黑曜石一般的圆眼泛出敏锐的精光。
则南依打开笼门,它就跃上她的手背,跳到了她的臂弯间。
则南依把一块窄窄的绢布卷成细细的一条,放进比手指还要细的小木筒里,缠在乌鸦的尾羽之下。
这样就算有人见到头顶有鸟飞过,也不会立刻就注意到它身上还绑着信件。
则南依的封地距离王都有百里之遥,路途中地形变化多端,只有这只她从小养到大的乌鸦,才能准确地将消息带回那个地方。
月色下,乌鸦拍了几下翅膀,高飞而起,它以乌黑的鸟羽作为掩饰,很快消失在密林之中。
回城的马车上,则南依对杜昙昼说:“最多十日,我母亲就会派出封地的人马,他们会暗中潜伏在王都的东方城门外,那里是离摄政王宫最近的城门。一旦事态有变,他们会设法突入王都,掩护我撤出王宫,回到封地。”
这辆马车是从别馆后院找出来的,原先那辆装饰华丽的,留在了三人遇袭的地方。
杜昙昼听完她的话,没有什么反应。
“怎么?对我的安排有意见?”
杜昙昼:“我以为,你会让他们进入王都相助于你。”
则南依扯起嘴角算是一笑:“你以为处邪朱闻是那么好对付的?我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沉默片刻,杜昙昼低声道:“我不知道你的计划究竟是什么,但这样是赢不了的。”
则南依的中原汉话还没有好到,能够理解杜昙昼隐约的低语背后,隐藏的弦外之音。
她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旋即收回了视线。
马车行驶在蜿蜒的山道中,一路上都没有人再说一句话,直到王都的城墙出现在视线尽头,则南依才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圆盒。
拧开盒盖,里面是深红色的膏体。
“刚才忘了问你。”则南依抠出一点红色的膏脂,用力抹在衣袖上:“你那把袖箭是从哪里来的?”
膏体染上衣料,暗红的颜色与血迹极为相似,一股淡淡的铁锈味逐渐弥漫开来,让那些刻意涂抹的痕迹更加像鲜血所染。
杜昙昼轻轻一嗅,闻出了一丝奇异的气味——则南依用的应该是朱砂唇脂,这种焉弥女子所用之物,不管是气味还是颜色,都与血渍别无二致。
“捡的。”杜昙昼据实相告:“就在你府里的花坛里捡的。”
则南依嗤了一声,又挖出一些唇脂,随意地擦在裙角。
抹完以后,她掂了掂圆形的木盒,扔到杜昙昼怀里:“替我收着。”
不等杜昙昼发问,她双手抓住裙边,使劲一撕,随着布帛撕裂声乍然响起,她那条嵌了金丝暗纹的绣裙,就被她撕出了一条尺长的裂痕。
她下手的地方很妙,碎裂的纹路正好与她事先涂抹的唇脂痕迹一致,看上去就像沾满了鲜血那样。
撕完了裙子,她又从头上拆下了几支金钗,随手往角落里一扔。
一丝黑发披散而下,她犹嫌不足,又扯了几缕头发下来,散在脸侧。
现在的她,不再是雍容华贵的则南夫人,她鬓发凌乱、衣裙破碎,身上还沾满血迹,看上去形容凄惨,犹为可怜。
马车缓缓停下,驾车的管家对她道:“夫人,不能再往前走了,城门就在前面,再靠近就要被发现了。”
杜昙昼听不懂他说的话,于是掀开车帘一角向外看去,王都的城墙就在不远处,只要再绕过一片树林,马车与城门之间便再无间隔。
“知道了。”则南依挤开杜昙昼,没有让管家的搀扶,直接从车上跳了下去。
落地时,裙摆扬起的尘土染上了她的绣鞋,精致的鞋面立刻变得肮脏不堪。
她从怀中摸出一个香囊,打开系带,一股呛人的奇香扑面而来。
“花椒?”杜昙昼闻了闻,问:“此物有何用?”
“我上次哭,恐怕都是十岁以前的事了。”则南依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从香囊里取出一小把花椒,凑到眼下。
不一会儿,她的眼睛就红了,眼泪迅速盈满眼眶,很快就开始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