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雾凇怔住,他看了宋庄一眼,又继续看白葵,正从镜子里观察情况的白葵立马收回视线,下巴绷得很紧,还是不说话。
宋庄认为这很明显就是逐客令了,如果几次三番表达出不欢迎的意思,对方还是不为所动,是非常不礼貌且让人生厌的行为。
他掏出手机准备叫安保。
“小葵,哥哥只是来看看你,不要赶我走。”
按呼叫键的手滞住。
向雾凇声音里讨好的味道非常明显,细听还在颤,白葵抿了抿唇,有点心软。
但他一想到向雾凇把他一个人丢在国内,不声不响跑去国外呼吸什么自由清新的空气,五六年也不向他递个消息,说句不好听的,当初要不是过生日时还会收到国外匿名寄来的礼物包裹,向雾凇是不是死在外面了他都不知道。
他的委屈与担心其实多过生气。
白葵往前挪了下凳子,别扭地开口:“你过来干嘛?这没位置给你坐。”
这就是松动的讯号,向雾凇敏锐接收到这点转变,举起手里的袋子,小心放到桌上,说:“我不坐。我就站在这里好吗?给你买了鼎记家的甜品,热量不高。”
鼎记是小时候白葵最爱吃的一家甜品店,本来是家私人烘焙店,后来越做越大,在好几个大城市开了连锁分店,但白葵仍然喜欢去最初那家,向雾凇出国后也没变,也是陆滇经常给他带的同一家。
白葵在印着logo的包装袋上瞥了眼,脸颊抿出一个小小的漩涡,傲娇地抬起下巴。
他发誓他没有要立刻原谅向雾凇的意思,只是看在小蛋糕的面子上不赶人走,“你帮我拆开,有草莓慕斯和蝴蝶酥吗?”
向雾凇笑着应:“当然有。”他把袋子打开,先捏住一根椰蓉扭酥递到白葵嘴边,“这个也很好吃。”
还好刚刚并没有来得及上唇妆,白葵的嘴巴上干干净净的,不怕吃妆,他“嗷呜”咬掉一半,含糊凶人:“我当然知道!要你说。”
“好。”向雾凇虚心挨批,完全不在意莫名其妙被凶了,他只觉得心底那块结冰的地方像迎来了春汛,劈里啪啦、叮咚脆响,都是冰块破裂被卷入湖水冲向下游的声音。
面妆已经上好了,造型师却还要继续给白葵做头发,他轻轻用两手的大拇指和中指固定住白葵的脑袋,叮嘱:“不可以随便动哦,很快就好啦。”
宋庄没事情要做却也不走,他意识到白葵和眼前这个男人肯定是认识的,关系还很亲近,或者曾经是。白葵喊他“哥哥”,但两人之间的氛围明显不是亲生兄弟,仍然无法排除前面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