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蓝瑚回过身来?,搭着紫竹的手,一双明媚水灵的眼睛通红带泪,“这?是真人赐你的。”
紫竹不可置信地问:“小姐是说,这?是真人给我的?”
蓝瑚垂眸,“你术法稍弱,剑术却强于我。”
紫竹接了剑,她扫过那剑鞘上?的花纹,心?中依旧惝怳,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司樾会将自己?这?小小的婢女放在心?上?。
两人理好?了东西,出了门,就?见宁楟枫和凌五已收拾妥当。
两人头顶的伞上?积了不少的雪,显然已是等?候多时了。
蓝瑚和紫竹走近一看,见凌五手里提着一把新剑,不待她们询问,宁楟枫便疾语道?,“有件事说出来?你们不信!”
紫竹一笑,“该不会是那鼓变成了剑鞘,锤变成了剑吧?”
宁楟枫和凌五一愣,呆呆道?,“正是!你们怎么知道??难道?……”
他们这?才看见了紫竹提着的鸳鸯剑。
“主人,这?下子我们都得了,独你没有。”凌五不禁打趣道?,“可是你讨了真人的嫌?”
宁楟枫哼笑一声,“你懂什么,我的礼早就?收到了。”
“嗯?”紫竹好?奇,“是什么,我怎么没有见着?”
宁楟枫没有答话,抬手摸了摸从蓝瑚怀里钻出的小猫头,又越过猫,看了眼自己?的脚。
他抬起头,和蓝瑚相视一眼,蓝瑚微微瞌下眼睑,一对杏眼泛着酸楚的薄红。
见她如此,宁楟枫也淡了笑意,“辞行?时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又这?样?”
蓝瑚别过头去。
她原以为司樾瞧他们不上?,所以他们再?三的请求都被无视,哪怕她特地找了纱羊说情也不起作用。
可没有想到,司樾却是如此情长。
蓝瑚难过自己?错怪了她,更难过她福薄缘浅,始终不能留下。
“唉,”宁楟枫提了提她的披风,扫去她帽上?的几点落雪,“相知无远近,万里尚为邻。咱们到了就?写信回来?,往后总有见面的时候。”
“嗯。”蓝瑚轻轻点了点头,随后抬眉望向了停云峰的方向。
宁楟枫和几人同她一块儿望去。
他们低下头,对着那里的先生最后行?了一次礼、作了一次揖。
此后,便是天各一方,不知相会是何年。
这一上午, 裴莘院门口尽是返乡的孩子。
当初来接他们的弟子又负责送他们回去,山长和两位先生站在?广场上,像是迎他们时那?样送他们走。
陆陆续续, 纷纷离离, 等雪停了、太阳升至头?顶, 裴莘院也落了锁,只余广场上挂着几根红绸,立着武试时的大鼎,准备开始下午的拜师典礼。
未时一刻, 司樾带着纱羊和恒乞儿姗姗来迟。
拜师典礼都已?布置妥当, 十名留下的孩子、各位师父、师兄以及内务登名的子弟皆已?到?场。
山长和两位先生也在?,就差司樾一行人了。
他们一到?,典礼即刻开始。
这些孩子们的择师意愿都在?昨天晚上由山长先行询问过了。
山长对着司樾遥遥行礼。
他知道司樾不想收徒,因此所有提出要拜在?司樾门下的孩子,都被他回绝劝下。
孩子们除了司樾, 也就知道四长老俊、五长老美、大长老强、门主是门主,因而?今日要被拜的师父也就是这几位热门人物了。
司樾被请到?了台上, 一眼望去, 底下的孩子一字排开, 都是熟面孔。
拜师的顺序按师父地位排, 资历小的在?前, 资历深的在?后?。因此,第一个受拜的, 便是白笙。
“徒儿晋栖拜见师父。”
最右端的女孩走上前来,在?广场上的蒲团上跪下, 对着白笙磕头?。
纱羊咦了一声,按照前世的轨迹, 白笙正是在?这一年?收了恒乞儿做首徒,没想到?这一次恒乞儿不拜他了,他也还是收到?了第一位弟子。
那?女孩正是司樾口中的叛徒,是在?武试时看上了四长老、在?迎新?宴上负责桌上瓜果的丫头?。
“这下子你平衡了吧。”纱羊对着司樾促狭地挤挤眼,“至少?她不是为了四长老而?背叛你的。”
“呵。”司樾抱胸,斜眼睨着四长老和白笙那?两个美男子,“以色侍人,能有几时,都是一个样。”
“但白笙的确比四长老要年?轻,而?且座下还没有弟子,”纱羊合掌,“这小姑娘还挺机灵。”
白笙立在?蒲团前,受了女孩的礼。
旁边的内务现刻了晋栖的牌子,将一对玉牌交到?了白笙手里。
“起来吧。”白笙将玉牌分开,一个自己留下,一个系在?了女孩的腰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