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洛城菜人一事?, 司樾恒子箫得罪了禛武宗赵尘瑄,彼时恒子箫才刚刚筑基,修为太浅, 故而在凡界暂避风头。
这一避就是十二年有余, 眼下他已达到金丹, 有了自保的能力,也就?可?以回修真界了。
司樾领着恒子箫回了趟裴玉门。
门主傅洛山和首席弟子白笙在见到金丹期的恒子箫时,莫不感慨。
终于回到了家,却?没待上几天, 白笙便推荐恒子箫去参加一个月后?青年大会。
修真界的青年大会十年一度, 上一回恒子箫错过了,这一次正好赶上。
恒子箫想在裴玉门再多待几日,司樾却?催着他上路,而门主和白笙也都没有一句挽留。
傅洛山和白笙亲自送他们离开,待一行人远去后?, 白笙对傅洛山道,“师父, 看?师叔的模样, 怕是还没有解决那些事?。”
傅洛山望着恒子箫的背影一叹, “可?惜了……难得?回来, 只待了这么几天, 我还想着他能留下来帮一帮你。你也别急,以司樾的本事?, 早晚能够解决的。”
他们不知道司樾身上有什么秘密,但司樾待在裴玉门的那些年, 裴玉门两次遇险,一次是水鬼, 一次是魔猪。
司樾走后?,裴玉门再没有出现不同寻常的妖邪。
她?当初离开裴玉门、此番来了又走,约莫也是怕自己待久了,又给裴玉门惹上灾祸。
这一次恒子箫是御剑走的,他将剑扩大成小舟模样,载着司樾纱羊朝化城而去。
青年大会的会场地点正在仙盟总部所处的化城,他第一次去时累得?面色惨白,如今已轻车熟路,信手拈来。
站在剑上飞了几个时辰,恒子箫不由得?问司樾,“师父,我们当真要参加大会么?”
司樾支着头躺着,“你不想去?”
“倒也说不上想不想,”恒子箫道,“只是几大仙宗都在场,万一被?赵尘瑄认出来,岂不又添是非?”
“是呀,”纱羊也道,“之前你为了避他,在凡界待了十几年,怎么现在还主动露面呢。”
司樾哈哈一笑,“从前这小子太弱,自然得?处处低头,如今有了点本事?,也该闯闯祸了。”
“他再有本事?,也不是元婴的对手。”
“兴许人家赵峰主贵人多忘事?,早就?不记得?他这号人了。”
纱羊睨她?,“真不知你哪来的那么多乐观。”
司樾笑道,“好,今日不去大会,明日不去禛武宗周边,后?日呢?难不成每日出行前都占上一卦,算算那赵尘瑄会去哪里??这才惹上一个元婴而已,日后?惹的人多了,又该如何,莫非再也不踏出房门一步了?”
“呃……这话倒也是。”纱羊托着腮,“要真这样畏手畏脚的,还不如不回来呢。”
她?认可?了司樾的话,反过来对恒子箫道,“你且放心,反正还有你师父在。再说我们又没有做错什么,该是他怕我们才对。”
恒子箫点了点头,纱羊又道,“不过真是奇怪,洛城的事?闹到了朝廷里?,禛武宗必会纠察,赵尘瑄怎么能毫发无损呢。”
恒子箫道,“大抵是找人顶罪了。”
“这么大的事?儿,谁敢顶呢,不要命了吗。”
“我也不好说,”恒子箫敛眸,“但控制人心的阴邪之术不少,找一个替死鬼顶罪,再买通判罪的人,也不是不可?能。”
纱羊一愣,总觉得?恒子箫回来后?有了些变化。
纱羊和司樾都不说话了,恒子箫便也掀过这个话题,抬头看?了眼太阳。
他向司樾禀报,“师父,我们已经行过一半了,再有三个时辰便能抵达化城。”
“这么快。”司樾看?着恒子箫平静无波的脸,“累了吗,要不要歇一会儿?”
恒子箫一笑,“师父,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点路不在话下。”
司樾挑眉,“哦?你现在很强嘛。”
这一声“哦?”使恒子箫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刚这么想,他脚下的剑忽而一沉,像是坠了个铁坨。恒子箫紧忙提气,将剑稳住。
他看?向司樾,就?见?司樾笑吟吟地看?着他,“我可?问过你了,累不累的。”
恒子箫登时想起小时候在停云峰的日子。
时隔太久,他竟是忘了,当时师父问出“累不累”三个字时,是要格外小心对待的。
事?已至此,师父不给他反悔的机会,恒子箫只能撑住气。
可?脚下的剑越来越重,越来越沉,不过半刻钟的工夫,他额上就?冒起了汗,只觉自己吊着一座小山。
“徒儿,累不累啊。”司樾躺在后?面笑道。
恒子箫咬着牙,“我…弟子不累。”
“哦?真不累啊?”
“不累……”话音刚落,恒子箫便是一个踉跄,差点翻了剑。
剑后?顿时传来司樾幸灾乐祸的笑声,纱羊扯了扯她?的头发,“你干什么呢,一天不折腾人就?难受。”
“这叫磨砺。”司樾纠正道,“是吧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