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樾伸了个懒腰,对着蓝瑚道,“行了,我也?不使你们为难,他要见我,我给他见就是?了。”
“真?人……”
司樾摆手,制止了蓝瑚。
她推开车门走了出去,隔着数十丈,看见了车队之前御剑而立的?岳景天。
四目相?对,岳景天眉峰拧起,眸中神色愈加冷厉。
“司樾真?人,”他一字一句道,“久仰大名。”
司樾拱手,“同仰同仰。找我何事?”
岳景天眯眸,不等他说话,司樾便道,“他们忙着回去办喜事,就不用陪在这里了吧?”
岳景天瞌眸,算作默认。
“师父……”恒子箫伴在司樾身侧,宁兰忠和宁楟枫也?紧盯着这一局面。
“不要紧,”司樾安抚道,“他还能吃了我不成?你们先走。”
“不…”宁楟枫刚一开口,就被宁兰忠暗中扯了袖子。
他对着岳景天和司樾拱手,“既然?两位有事要谈,那我们就先行一步。”
宁楟枫睁眸道,“四叔!”
宁兰忠回眸瞪了他一眼,示意噤声。
他扯着宁楟枫上了马车,催促车队前行。
宁楟枫透过车窗,扭头望着被留下的?司樾恒子箫,恒子箫对他摇了摇头,让他不必挂怀。
昇昊宗一行人在宁兰忠的?示意下,迅速离开了此?地。
纱羊不顾蓝瑚劝阻,执意飞出了车窗。
他们是?一起的?,她当然?也?要留下!
纱羊停在了恒子箫肩上,偷偷打量空中的?岳景天。
空中没?了外人,司樾抱胸,对着岳景天笑道,“人都走了,有屁就放罢。”
“放肆——”
一声龙吟剑鸣,岳景天手中倏地幻出一口寒光烁烁的?宝剑。
他执剑指向司樾所在,白袍翻飞,双眸冰冷彻骨,薄唇吐字道,“你是?何方妖孽,光天化日,竟敢出现在仙盟境内,真?是?不知死活!”
这一句话如?石破天惊, 纱羊登时挡在了恒子箫身前。
“子、子箫,你先和我走,这里让司樾处理就行。”她拼命扇动翅膀, 试图把恒子箫拉走。
“师姐。”恒子箫轻轻拨开纱羊。
他定在司樾身边, 脸上不见半点动摇之色, 反而?握上了腰间佩剑,拇指顶在剑吞上,张目望着岳景天。
“岳前辈,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他扬声道, “师父深居简出, 此前一直待在裴玉门,此番是为我才来?的化城,绝非您口中的妖孽。”
他用词客气,可眉宇间的神色已然凌厉起来?。
“看来?你并非不知情。”岳景天余光睨向他,“正邪不两立, 你既要认贼作母,就休怪我剑下无情了。”
恒子箫当即拔剑, 长剑护在了司樾身前。
司樾推开恒子箫的剑, 对着岳景天道, “说得不错。这里可是化城, 仙盟总部, 此时城中修士数万。什么妖魔不要命了,敢光天化日出现在这里?”
岳景天拧眉, “你是不承认了?”
“承认什么,”司樾摊手, “平白无故的,你怎么冤枉好人呢。”
“就凭我这双眼睛。”岳景天道, “你身上的邪气,我绝不会看错。”
“嘿呦,你看我有邪气,我看你还有邪气嘞。”司樾笑道,“俗话说得好,当面杀人父母者,乃至恶。你在我徒弟面前要杀我这个师父,你可比我怀多了。”
“没、没错!”纱羊壮着胆子喊了一句,“当着孩子面呢,你这样太?过分了!”她之后要怎么向子箫解释啊!
岳景天嗤笑一声,“而?立之年?,也算得孩子?”
司樾道,“和你这三百岁的老头比起来?,怎么不算呢。”
纱羊点头如?捣蒜。
看看这里的人,一个六千八百岁,一个三百五,一个三百三,三十岁的恒子箫在这里,不是孩子是什么。
“我无意浪费唇舌。”岳景天抬剑,“势叫汝在我剑下现出原形!”
“且慢!”司樾手腕一翻,一道金光朝岳景天刺去。
岳景天长剑迅速一挽,剑尖托起那物。
定睛一看,竟然是一锭闪闪发光的金元宝。
司樾冲他一扯嘴角,软了身段,讨好道,“好好好,剑爷,算我坏了规矩,我给您赔不是。一点过路费,让我过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