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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令许言之最后悔的是他居然手下留情了,这才给了杨翊伤害何唯的机会,简直不可思议,简直不可原谅,简直不可救药。
&esp;&esp;许文清对儿子在这件事上的所作所为做出的评价一语中的切中要害:幼稚,愚蠢,不懂事,太嫩了,自以为是,令人失望。
&esp;&esp;而何唯只字未提那天晚上他独自面对杨翊所发生的事。他会拉着许言之的手去抚摸额头的伤疤,就像在梦里那样说“别哭啊,我不痛”,也会在情到深处最激烈的时候连续轻声语不成句地表白,他说,“……无论我犯了什么错,你会永远站在我这边。”
&esp;&esp;但是,何唯有什么错呢?
&esp;&esp;越想越觉得万箭穿心,许言之根本冷静不下来,夹着香烟的手都在发抖,平时没烟瘾但是这时候抽烟特别狠,四五口抽完一根烟,在弹出第四根香烟的时候他的脑子里起了雾,肺部在瞬间的超负荷之下有些刺痛,原本放在桌角的镀金麦穗纹打火机被程煜收走,他把烟伸过去,说,最后一根。
&esp;&esp;程煜没辙,只好点了火。
&esp;&esp;许言之放慢了吞云吐雾的速度,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esp;&esp;“帮我查一下陈以乐最近的动向。”
&esp;&esp;“你怀疑跟他有关?”
&esp;&esp;第四根香烟只抽了两口就被掐灭,许言之收敛了所有的颓丧悲恸,眼底的血丝还未退散,眼神却凌厉逼人,和刚才判若两人,他多少猜到了陈以乐在这件事上的煽风点火。
&esp;&esp;“只有他知道何唯跟我的关系,否则杨翊根本不会想到要去找何唯的麻烦……”
&esp;&esp;程煜去开了窗透气,返回的时候看到了许言之脸上怪异的笑容,有一刹那,他觉得毛骨悚然。
&esp;&esp;“……你想做什么?”
&esp;&esp;“不知道。”许言之端茶喝了一口,“何唯应该不希望我对他的前任做什么。”
&esp;&esp;“至于杨翊……”凉透了的茶水中只剩苦味,苦得许言之皱眉,语气却漫不经心,说,“刚才笙哥告诉我,杨翊过完新年才会回东南亚……”
&esp;&esp;程煜问:“然后呢?”
&esp;&esp;“没有然后。”
&esp;&esp;许言之只是想,不管他对何唯做了什么,我要杀了他。
&esp;&esp;“就这样吧。”许言之狠命搓搓脸,打起精神问:“我现在看起来怎么样?”
&esp;&esp;程煜:……
&esp;&esp;看起来明显哭过,惨兮兮的很狼狈。程煜把纸巾盒推过去,竖起大拇指说,很帅,但是请你再把脸擦一擦。
&esp;&esp;“我得去接何唯了,你自己打车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