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我说的。”李孤飞打断了韦波，偏头看了眼林路深，“满足你的好奇心了么？”
&esp;&esp;李孤飞把林路深扔到副驾驶上，关上门后自己走到韦波那边，交代了几句。
&esp;&esp;“对……对不起啊。”韦波心虚而充满歉意，“我也是——”
&esp;&esp;“你也并没有说错。”李孤飞瞥了眼不远处自己车里的林路深，“还有，关于我当时‘临阵脱逃’的事，你不要告诉林路深。”
&esp;&esp;韦波一愣，旋即道，“可这事儿是公开信息，林路深一查就能看到。”
&esp;&esp;“他只能查到我‘临阵脱逃’和被处分的记录，但看不到原因。”李孤飞的眼神平静而坚韧，像是对过去的事已然看淡，“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不想因此再添事端。”
&esp;&esp;韦波看着李孤飞，沉吟片刻后道，“李孤飞，你后悔么。”
&esp;&esp;后悔？
&esp;&esp;当初不顾一切回去找林路深，就是担心日后会追悔莫及。
&esp;&esp;然而未选择的那条路，总是会在人们的心里被下意识美化。
&esp;&esp;李孤飞冷哼了一声，脸上难得露出了表情。他面带轻嘲，自言自语道，“要说我跟林路深，一开始就不认识才是最好的。”
&esp;&esp;韦波没多评价。他笑笑，转移话题，“对了，林路深到底什么病？从第十审讯室出来，一般人醒了就不用住院了啊。”
&esp;&esp;“他没病。”李孤飞言简意赅道，“但是中心那边暂时没想好要怎么安置他，又不可能就这么放他离开，只能先这样控制起来。”
&esp;&esp;韦波嘴唇微张，“这不就是……非法圈禁？”
&esp;&esp;“陆老师知道吗？”
&esp;&esp;“当然。”李孤飞说，“这个主意就是他在会上主动提的。”
&esp;&esp;韦波：“你也同意？”
&esp;&esp;李孤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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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然后坐在副驾驶上，林路深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车里的一切。
&esp;&esp;作摆件的香氛是青柠、罗勒和柑橘气味的，很好闻；座椅靠垫软而不闷，材质上佳。后视镜下拴着刺绣精致的福袋，应该是从某个寺庙里求来的；后座上还有一个不知哪儿来的布质玩偶，孤零零地坐着。
&esp;&esp;李孤飞的自行车，后座只有林路深坐过。至少在他的记忆里，是这样。
&esp;&esp;远远的，李孤飞与韦波他们交代完毕，朝这边走来。他拉开车门坐到了驾驶位，给车点火，全程一言未发。
&esp;&esp;“都有谁坐过你的车啊。”林路深双手抱臂，叉着腿靠在靠背上，语气不佳，“陈媚？”
&esp;&esp;李孤飞嗯了一声。
&esp;&esp;“还有呢。”林路深不依不饶。
&esp;&esp;“你不认识。”李孤飞轻描淡写道。
&esp;&esp;“你知道，我的记忆到哪里么？”林路深没有主动提及方才的事。他神色平淡，“中秋节，我陪你去以前的孤儿院。”
&esp;&esp;“那天，我本来是想要表白的。”
&esp;&esp;“可是你似乎提前察觉了什么，表现得很抗拒。”
&esp;&esp;“我当时很生气，也很难过。”林路深微微露出了一个笑，“我思考再三，还是不愿意失去你——哪怕是作为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