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听说家里闹‘鬼’,没有心思练兵,便回来了。”齐绍麟回答道,“抱歉,来迟了。”
&esp;&esp;兵营距云江城少说也有三四十里地,从白曦鹤出现到现在被踹飞,能有一炷香的功夫么?
&esp;&esp;姜栾一时间不知道该感慨点什么好,便佯装柔弱的靠到齐绍麟身上,茶里茶气的说,“麟哥,你看他欺负我!”
&esp;&esp;齐绍麟点点头,“知道了,帮你报仇。”
&esp;&esp;围观百姓们顿时哭笑不得,这到底是谁欺负谁啊?虽然这位“仙师”也是罪有应得就是了。
&esp;&esp;白曦鹤被齐绍麟那一脚踹的,在地上趴了半天才起来。两口子的对话他自然是听到了。
&esp;&esp;白曦鹤满心震惊,扶着下巴口齿不清道,“怎么可能,齐绍麟,你现在不应该是……”
&esp;&esp;白曦鹤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来到这?
&esp;&esp;因为按照原本的时间进程,齐绍麟应该因为修炼《无刃双诀》入魔,变成了个真疯子。
&esp;&esp;而姜栾也因为害怕,和情夫逃离此地,然后私奔到南疆……
&esp;&esp;但白曦鹤明白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原本贪生怕死又□□的姜栾,现在却对齐绍麟死心塌地着,根本不可能私奔。
&esp;&esp;所以白曦鹤就来此“助”姜栾一臂之力,顺便对疯了的齐绍麟“施以援手”,此后这个世界的位面之子,就再也离不开自己了。
&esp;&esp;可是现在的发展是怎么回事?齐绍麟不仅没有疯癫,反而与姜栾举止亲昵,和从前并无不同。
&esp;&esp;他现在不应该冷血的六亲不认么?
&esp;&esp;其实白曦鹤对齐绍麟的判断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并没有错。
&esp;&esp;确认姜栾无事后,齐绍麟缓步走向地上躺着的白曦鹤,面无表情的说,“第一次见面就应该杀了你的……”
&esp;&esp;一向淡定自若的白曦鹤在看到齐绍麟缓步接近时,剧烈的颤抖起来。
&esp;&esp;原本白曦鹤应当有骄傲的资本,因为他是一个外来者,以上帝般傲慢的视角俯瞰众生命运,一切进程应尽在掌握中。
&esp;&esp;他不该死在任何人手中。
&esp;&esp;但是齐绍麟手按在刀柄上,缓步靠近时,白曦鹤仿佛真正看到死神降临的那一刻。
&esp;&esp;脑海中的警报提醒白曦鹤,他不能再依仗天道的自我修复,必须要自救!
&esp;&esp;“你……你不能杀了我,”白曦鹤急促的喘息着,“我们的命运息息相关!”
&esp;&esp;姜栾闻言皱眉望向白曦鹤。
&esp;&esp;但齐绍麟无动于衷,抽出腰间的官刀。
&esp;&esp;白曦鹤心脏碰碰的跳动着。
&esp;&esp;在触及到齐绍麟冰冷的眼神时,白曦鹤心就像沉入深海之中,他必须说些什么,能够真正触动到齐绍麟的话……
&esp;&esp;“我死了,这个世界就不复存在,”白曦鹤恶狠狠道,“包括你身后最爱之人,齐绍麟,你敢赌吗?!”
&esp;&esp;在白曦鹤吐出这句话时,齐绍麟的动作顿了一瞬。
&esp;&esp;白曦鹤趁机重新凝聚地上的金粉,如涌动的水一般袭向姜栾。
&esp;&esp;这下齐绍麟没有再犹豫,脚步轻踏,转身回到姜栾身边护住,再转头时,白曦鹤已然消失不见。
&esp;&esp;“果然是上当了。”齐绍麟眼神不善。
&esp;&esp;但姜栾却对白曦鹤垂死挣扎的那两句话颇为在意。
&esp;&esp;这个白曦鹤到底是什么人?
&esp;&esp;在俩人打起来的时候,百姓们已经跑得差不多了,零星几个胆子大留下来的,看了场没头没尾的闹剧后一脸无聊的离开。
&esp;&esp;周氏原是在街上偶然遇到白曦鹤的,这仙风道骨的少年看上去十分神秘,口口声声要来帮忙收拾姜栾。
&esp;&esp;没想到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神棍,使了一通障眼法后就被打的落荒而逃。
&esp;&esp;周氏失望之余,还有些心虚,只希望不要被姜栾看出来。
&esp;&esp;但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esp;&esp;周氏刚想找补一下,骂两句神棍,转头却对上姜栾一双意味深长的眼眸。
&esp;&esp;“我、我不太舒服,先回房休息了。”周氏嘴唇哆嗦,不敢继续与姜栾对视,借故离开。
&esp;&esp;姜栾还能看不出周氏和白曦鹤其实是一伙的么?
&esp;&esp;再说周氏母子私下干的勾当已经被姜栾查出来了,必然不能放过他们。
&esp;&esp;于是姜栾伏到齐绍麟耳边,“麟哥,我有一件事需要请你帮忙……”
&esp;&esp;……
&esp;&esp;两日后的深夜,云江城城坊军埋伏在齐府田庄山头上,蹲到了一伙鬼鬼祟祟接头的人。
&esp;&esp;这两帮人加起来足有二十多个,皆身着夜行衣,以黑色面罩遮脸,其中一队人还拉着几车货物。
&esp;&esp;“是……只是大米而已……”
&esp;&esp;被抓后,运货的人哆哆嗦嗦的说。
&esp;&esp;当夜负责围捕的人是守城将领顾穆,当即将货物的袋子划烂,从中哗啦流出的不止是雪白的大米,还有许多块状的结晶物。
&esp;&esp;顾穆探手一尝,顿时紧皱眉头,“是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