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掼蛋。”
“。。。”
“等蟒哥赢大钱了,回来带你下馆子_”
“啥时候回来?”
“年初三。”
“你和谁一起玩呢?”云栀如此问,但心中早有了想听到的答案。如果顺利,她还能沿着话头多打听几句关于他的消息。
可惜她等了半晌,也没等来回复,陆漭际这家伙应该是正玩得不亦乐乎云栀躺在床上,听着客厅里的电视声,逐渐遁入梦乡。
零点的时候,又被窗外不绝入耳的烟花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手机,好几条群发的祝福消息。她坐起身来,睁大眼睛紧张地翻看。
“新年快乐!”
她知道这不是独给她一人的祝福,但还是觉得雀跃欢欣,因为,至少自己没被落下不是吗?
尽管她想、她想热烈地回应他,很想很想。但云栀还是用力克制住,只编辑了一模一样的四个字发送回去,这是她独给他一人的祝福,悄悄伪装成了群发的模样。就像她对他的爱,悄悄地伪装成满不在乎的模样。
窗外的烟花炸了满天,是人们的祝愿啊,纷纷扬扬。
云栀对着璀璨的天空许了个愿望,多的她不要,太远的也不要,她只希望然然哥哥能尽快回来,她想快点见到他。
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云栀几乎是扳着指头过日子。年初三这天,她一早便起了床,频频地往楼下看,时不时注意着门外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她便如惊弓之鸟,满客厅地溜达。
妈妈坐在桌前备课,一整天被她搅得不安宁。傍晚的时候,隔壁还是没有动静,云栀快被失落塞满了,她决定出去走走散散心。
人民广场上熙熙攘攘,不知何时架起了舞台,云栀远远地就听见音响里的歌声,有些刺耳,麦克风时不时发出尖锐的嗡鸣,在人群中激荡起不满的抱怨来。
云栀没往前面挤,就站在人群外静静地看着演出。
台上是几个年轻男孩组的乐队,抱着吉他打着鼓,唱歌的那个男孩声嘶力竭,“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云栀身旁的中年人大声咒骂着走远了,“大过年的,晦气。”
前面的女孩似乎听见了,一脸不满地回过头来,恰巧与云栀对上目光。
“云栀?”
“杜楠?”
杜楠欣喜地冲着她招手,“你快来,到我这来,往前挤挤。”
云栀慢慢挪到她身边,台上的乐队演出已到尾声,主唱的男孩收起方才演唱时的肆意,十分生疏紧张地对着台下观众致谢,人群中只有稀疏散落的掌声。
杜楠硬要拉着她啪啪地鼓掌。
云栀不解地问:“你认识他吗?”
杜楠不答反问,“云栀,你觉得他怎么样?”
“长得还行,唱得不行,高音好像唱劈了。”
那男孩下了台,正在收拾乐器,杜楠突然丢下她,挤出人群,飞快地跑向后台。她匆匆地说:“云栀,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聊。”
云栀看了眼身后乌压压的人群,想自己好不容易挤到前排,就再听一会儿吧。
一支老年民乐队走上台,丝竹管弦,吹拉弹唱,唱的是西游记里的歌,《女儿情》。
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美/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戒律清规/只愿天长地久/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爱恋伊爱恋伊/愿今生常相随
比起方才死去活来的那首,云栀更喜欢现在这首,日后她跟杜楠提起时,被尖锐地评价为“老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