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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有理想吃得饱饭吗？人心都是假的，拳头才是真的！”
&esp;&esp;追随莫林的平步青云，追随他的身死命殒。视他为父兄亲人的那些孩子如果知道他跟莫林一样也做了利己小人，死得未免太不值了。
&esp;&esp;朱鑫猛喝了两口酒，转头见弧旌坐在帐篷外的石块上，傻愣愣地盯着脚前几步远的泥土，脸色不太好，不知是被白雁气的还是被冻的。
&esp;&esp;某一瞬间朱鑫倒是理解了莫林的手段。这种不合群的人，名气大的死了无人悼念，名气小的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发现。用来当做踏脚石，真的再合适不过了。
&esp;&esp;但弧旌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抬起头叫了声：“大哥。”
&esp;&esp;两个身不由己的踏脚石而已。
&esp;&esp;朱鑫把酒囊递过去：“那小孩还睡着呢？”
&esp;&esp;这称呼让弧旌有些意外，但他似乎是太疲惫了，答道：“他已经醒了，大哥的药很管用，应该能一起撤退。”
&esp;&esp;朱鑫颔首：“他命大，小时候就常发烧，到现在也没死。”
&esp;&esp;“……您很了解他。”
&esp;&esp;“我从他十四岁教到十八岁，刚见到他的时候，”朱鑫在胸前比划了一下，“才这么高，病怏怏的，瘦得像个豆芽菜，比我后来教过的每一个向导都弱。”
&esp;&esp;他脸上流露出一种不合时宜的古怪表情，弧旌沉默地选择了忽略，接着刚才的思路问：“您现在似乎并不向着他。”
&esp;&esp;“那小孩对我并不忠诚。”
&esp;&esp;“他是莫老板的人？”
&esp;&esp;“至少莫林不会轻易杀了他，这也算是他有点聪明劲的地方，”朱鑫长叹一声，向他托了底，“莫林打了三站联盟，忠诚于我的傻向导都死得差不多了。勾心斗角不就是这样么？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权力一旦到手，利用完用不着了就扔，燕宁、地塔、三站联盟，哪哪都一样。”
&esp;&esp;“……嗯。”
&esp;&esp;两人陷入沉默。
&esp;&esp;成年人的对话去掉客套和欺骗本就不剩多少。朱鑫望着天，弧旌盯着地，两人在寂静中各自心情复杂，不知道话是说多了还是没说到位。深秋星斗熠熠，死去的人会变成星星这件事谁都不信。人只要活在自己的愧疚和难过里，就想不起他们的样子。
&esp;&esp;那边弧旌沉沉地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感同身受的意味。
&esp;&esp;“……大哥，我也是重感情的人，命这么贱一样被不少人捅刀子，何况大哥位高权重呢，”弧旌摸着酒囊口，笃定道，“虽然我来这儿就是为了赚钱，但是大哥信任我，我就不会背叛大哥。”
&esp;&esp;朱鑫笑了一声，语气惨淡。
&esp;&esp;“那么弧旌，你能看着白雁去死吗？”
&esp;&esp;“……哈？”
&esp;&esp;朱鑫重复道：“你重感情，他又对你有意，万一莫林用不着他了，你能看着他因你而死吗？”
&esp;&esp;“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