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好好好，我是小狗，”祁连抱着他晃晃，“那骗你我是小猪！”
&esp;&esp;萧山雪继续哼唧道：“那今天就登记。”
&esp;&esp;“今天不行，”祁连及时按住了他的脑袋，抓紧补充道，“今天身份证办不下来，要等三天才能
&esp;&esp;拿到手。而且登记还要体检表，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行的。”
&esp;&esp;“……哦。”
&esp;&esp;祁连看他虽然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可多少还是有点不情愿，于是逗他：“老板，您还有什么要
&esp;&esp;求？”
&esp;&esp;“那这三天，我不去见他们。”
&esp;&esp;“好，不去，”祁连没再解释没有身份证不能坐车也见不了这一茬，就笑，“我不会不要你的，
&esp;&esp;乖。”
&esp;&esp;“你保证？”
&esp;&esp;“我保证。”
&esp;&esp;“不骗我？”
&esp;&esp;“不骗你。”
&esp;&esp;这下萧山雪倒是干脆起来，主动推开他坐好，甚至非常乖巧地整理好了丢在一边的档案。车子缓
&esp;&esp;缓跑起来，他就靠着窗框看外边，也没再说什么。
&esp;&esp;祁连叹了口气。
&esp;&esp;萧山雪在他面前总是有点小孩子脾气，有时候甚至显得有些不合时宜，无常不喜欢他的无非也就
&esp;&esp;是这一点。可祁连瞧着只觉得他可怜，他不会正常地表达感情和需求，那不是因为朱鑫也不会吗？天
&esp;&esp;天泡在地塔里打打杀杀的，能活下来都算祖上积德，再说了，他心地纯粹没有害人之心，在外待人接
&esp;&esp;物也过得去，人也是干干净净的，不懂的慢慢学就好了，还要苛求什么？
&esp;&esp;哼，球球就是天下第一！
&esp;&esp;祁连这么想着，不禁又有点烦躁。
&esp;&esp;他知道自己人性中的灰色，虽然嘴上说着是自己没做什么，但在限度内该用的人情和手段一个没
&esp;&esp;落。他从一开始被骂得浑身冒汗，到后边麻木地登门送礼道歉赔偿，那些人在他眼里渐渐从活生生的
&esp;&esp;人变成了符号和任务对象。
&esp;&esp;他恨极了这样的自己，要是球球知道了这些，会不会讨厌他？
&esp;&esp;祁连偷偷瞄了他一眼，只看到他的半张侧脸。
&esp;&esp;“对了，朱鑫，”萧山雪盯着窗外倒退的街景，突然问，“他会死吗？”
&esp;&esp;祁连以为自己偷看被发现了，但萧山雪一没回头二没用精神触丝去摸，好像只是个巧合。
&esp;&esp;“不会的，判了死缓。”
&esp;&esp;“死缓是什么？”
&esp;&esp;“就是……给他一个减刑的机会，让他好好改造重新做人，”祁连慢慢地打着方向盘，他故意没
&esp;&esp;有开自动驾驶，“后边有机会改成无期，表现好的话，关个几十年就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