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通话结束没多久，手机铃又响，竟是他所在大学的校长：
&esp;&esp;“小关这么晚没睡啊？听说你最近做了好人好事，收留了一个青年，现在……”
&esp;&esp;……
&esp;&esp;再片刻，甚至基地监管组的组长也打来电话：
&esp;&esp;“关先生，可以配合‘那位’的工作。‘那位’的身份？涉及到保密协议等级，不方便透露……”
&esp;&esp;……
&esp;&esp;三通没头没尾的电话，足矣。
&esp;&esp;虽没明说匿名邮件人是谁，却皆已从另一层面，暗示了对面的身份。
&esp;&esp;所长、校长和组长，能私下联系到关路远，是因为教授或多或少认可了这几位的基本人品。
&esp;&esp;因此，大概率不存在贪-腐或特权的情况，更可能是出于不为众人知的权限划分。
&esp;&esp;说白了，不是这个神秘人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而是三方来自不同系统的上级皆达成共识：
&esp;&esp;念西澄本就该由神秘人负责。
&esp;&esp;念西澄被神秘人带走，是合理的流程。
&esp;&esp;再进一步也就是说，某些特殊族群的人员，本就该被收容进某个不为平民所知的神秘机构。
&esp;&esp;联想到刚工作时，关路远想要研究，却被领导上交不知去向的那具“鲛人遗骸”……
&esp;&esp;再联想今日，要被带走的，是极高概率真为人鱼种族的念西澄……
&esp;&esp;对于神秘人的身份，关路远有了个非常明确的猜想——
&esp;&esp;人鱼相关。
&esp;&esp;窗外雷鸣大作，暴雨狂袭窗檐。
&esp;&esp;关路远的内心同样不平静。
&esp;&esp;由神秘人的可能身份发散，关教授得出更多结论——
&esp;&esp;或许当今世界，存在着比他想象中数量更多的人鱼。
&esp;&esp;并且，现存人鱼作为人外种族，或许早已与人类体系达成了合作，并建立了一条隔离于人类体系的、保密等级和权限极高的独立通路。
&esp;&esp;工作这些年，关路远的成就足够晋升进核心体系，但他不愿工作重心偏转，便一直维持教授与考古人员的原职。
&esp;&esp;眼下看来，关路远探索鲛人遗址的行为，或许得到了“人鱼通路”的默认。
&esp;&esp;但涉及本体，要研究人鱼遗骸，或要收留现存人鱼，“人鱼通路”认定，关路远尚且等级不够。
&esp;&esp;没有被实锤，关路远不会下定结论。
&esp;&esp;可从他已有线索来看，越推敲，这些猜想可能性越大。
&esp;&esp;那只曾掩在关路远眼前的无形大手，不允许他探索世界某个真相的大手，突然移开。
&esp;&esp;他因目睹世界真实秘密的可能性，手指激动得微微颤抖，肾上腺素比理智更快感应到主人的兴奋。
&esp;&esp;关路远看着自己细细战栗的手指，却蹙起眉间。
&esp;&esp;他感觉不到兴奋。
&esp;&esp;他察觉自己的情绪似乎分裂。
&esp;&esp;或许，因为这个真相，有关念西澄。
&esp;&esp;若教授猜想非虚，念西澄确实该回到原来的种族中去。
&esp;&esp;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esp;&esp;关路远回忆起捡到念西澄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