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哦哦！”
&esp;&esp;“对不起教授！”
&esp;&esp;“嗯。”
&esp;&esp;关路远应了一声，从俩学生慌张让开的缝隙中悠然经过。
&esp;&esp;等关路远走远，常雨霖和石巍才又后知后觉对视一眼：
&esp;&esp;“嗯？我们和教授正常交流了？”
&esp;&esp;“嗯？教授听见我们说话了吗？那我刚才的算道过歉了吗？”
&esp;&esp;“如果算的话，教授那声‘嗯’，算是接受了？”
&esp;&esp;“那……这事……翻篇了？”
&esp;&esp;两人转头看向教授离去的方向，恰见男人停步在教室门口，正在开门。
&esp;&esp;浓且黑的额前发因低头微垂，悬在金丝框眼镜的上缘。
&esp;&esp;眼睫垂着，视线落在指尖的锁上，专注且冷淡。
&esp;&esp;一成不变。一如既往。
&esp;&esp;“突然觉得……”石巍说，“关教授断情绝爱也挺好的，我们那样冒犯他，都没放在心上。”
&esp;&esp;常雨霖却笑，“断情绝爱？我怎么觉得恰好相反呢？”
&esp;&esp;“嗯？”
&esp;&esp;“算了。不乱猜了。谁能懂关教授呢？”
&esp;&esp;“也对。”
&esp;&esp;
&esp;&esp;入夜。
&esp;&esp;关路远批阅完学生们的报告，开始着手调整基地工作计划的收尾。
&esp;&esp;工作项目切换的间隙，让关路远的专注力短暂回到人间。
&esp;&esp;他听到本该安静的三楼长廊，反复传来滚轮碾过瓷砖的哗哗声。
&esp;&esp;不算很响。
&esp;&esp;但来来回回的，还伴随着小青年嬉笑的声音。
&esp;&esp;关路远起身，推开窗往外看。
&esp;&esp;就见念西澄开着他那电动小轮椅，在三楼走廊里来来回回打转，还乐在其中，时不时笑出声。
&esp;&esp;关路远：“……”
&esp;&esp;这也能玩这么开心？
&esp;&esp;转念想到小人鱼的轮椅先前上不了三楼，今天电梯竣工，小青年才算真正拥有了“自由”，正新鲜着，也能理解。
&esp;&esp;关教授本想由着孩子去。
&esp;&esp;他本人专注力极强，高度集中的状态下，几乎听不见外界的噪音。
&esp;&esp;只不过今天似乎是例外，一旦意识到这滚轮声来源于念西澄，关路远就很难不去在意。
&esp;&esp;虽说确实是专注了。
&esp;&esp;只不过专注在窗外来来回回的小轮椅上了。
&esp;&esp;关路远叹一口气，起身，出门。
&esp;&esp;抓住小人鱼轮椅的背杆，拦截了念西澄无聊的娱乐活动。
&esp;&esp;“哎？”
&esp;&esp;轮椅感应到阻力开不动了，念西澄疑惑一声，仰头发现背后的是教授，也不挣扎，乖乖任人推着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