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2/2)

“真的?!”林辞眠瞬间变成了星星眼。

晏时樾含笑说道:“当然是真的了。”

林辞眠瞬间膨胀了,觉得自己是“天才演员”,走路都是飘的,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导演和编剧商量好剧本,过来给他们讲戏,视线落在了林辞眠身上,蹙起了眉:“你在傻乎乎地笑什么?”

林辞眠这才意识到他已经笑了很久,用手揉了揉笑僵的嘴角,才进入了工作状态。

“我结合了林辞眠的意见,和编剧改动了剧本,陈鸣醉酒回来,在昏暗的楼梯遇见了下楼给父亲买酒的苏黎,对陈鸣来说,苏黎并不是一个人,不能给他人类该有的尊重和怜惜,动作一定要粗暴,来真的。”

林辞眠点了点头,晏时樾过了两三秒,还应了一声。

他们两个都清楚,林辞眠没有经过学习和培训,演技几乎为零,只有来真的,林辞眠的反应才能让导演满意。

虽然这有可能会弄疼林辞眠,但只有这样,才能将对他的伤害降到最小。

导演对他们两个一向放心,让他们自己走戏,他则去跟剧组的其他工作人员沟通。

很快就开拍了。

林辞眠看似独自走在漆黑的走廊,但他清楚四周前后都是人,他只能专注地看着脚下的路,生怕用余光瞥见镜头。

但当看到晏时樾的那一秒,他就入戏了。

楼道一片漆黑,两边都是生活垃圾和酒瓶,必须小心翼翼,才不会踢到。

苏黎听到远处粗喘时,立刻提起警惕,身体微微后倾,做出了逃离的姿势。

住在这的都是最底层的人,其中有很多酒鬼,遇到他们还不是最麻烦的,就怕遇到那些“坏人”。

苏黎有与环境格格不入的美貌,从小到大的经历,让他对周边的人有种本能的防备和不信任。

一缕月光从窗户探入,照亮了空气中飘舞的灰尘,黑暗和光亮相互拉扯,最后变成了一种凝浊,仿佛有重量的灰色。

苏黎看清了那人的脸。

他的表情立刻变了,脚步匆匆地走过去,想要搀扶住陈鸣。

两人都没有开口,只有越发沉重地喘息回荡开。

苏黎有种动物般敏锐的直觉和本能,但长久的相处,让他把陈鸣也划入了安全范围,本能地收起了尖锐的利爪。

陈鸣的重量压在他身上,苏黎都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手腕就被紧紧攥住了。

不知是谁踢到了酒瓶,酒瓶咕噜噜地滚开,撞在了生锈的栏杆上,苏黎被扯得踉跄了一步,后背重重撞上了贴满小广告的墙壁。

苏黎很瘦,肩胛骨突出,针扎般的疼痛从后背蔓延开,让他忍不住发出了痛呼,五官也紧紧地皱在一起。

下一秒,他的衣摆被掀开了,一只手钻了进来,洗得单薄发硬的布料被突出的指节顶出了弧度,粗暴又急切。

苏黎害怕了,发出破碎的呜咽声,手脚并用地挣扎,却推不开压在身上的男人。

他一直睁着眼,却只看到了一片黑暗,就像是人心中的欲望,永远都是一个填不满的黑洞。

苏黎闻到了呛人的酒味,几乎抑制不住恶心的冲动,下一秒,颈窝一沉,陈鸣将头埋在他肩膀上,侧对着他,滚烫的呼吸落在颈侧,像是野兽在咬死动物前最后的愚弄。

“卡,很好!”

导演话音刚落,晏时樾立刻站直了身体,浓黑的瞳孔倒映着林辞眠的身影,仿佛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林辞眠眨了眨眼,才从戏中走了出来,对着晏时樾笑了一下。

晏时樾没有忽略他湿润的瞳眸,想到刚才的痛呼,他下意识伸出了手,但又怕林辞眠弄混他和陈鸣,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不敢有任何动作。

“疼不疼?”晏时樾像是喝了很多酒,声音低沉音哑。

林辞眠揉了揉肩膀,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只有一点点疼,待会就没事了。”

两人还没说几句话,林辞眠便被导演叫走了,去补拍之前下楼的戏份。

晏时樾站在一边,等化妆师过来补妆。

化妆师奇怪地问道:“晏老师你很热吗,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晏时樾一直不动声色地留意着林辞眠,过几秒才低声说道:“拍戏太紧张了。”

化妆师愣了几秒,以为晏时樾是在开玩笑。

在圈里,如果提到谁最有表演天赋,大家一定会异口同声的说出晏时樾的名字。

跟晏时樾合作的演员,在接受采访时,也都会感激晏时樾带他入戏。

晏时樾对角色的理解和把握到了变态的程度,几乎没出过差错,在拍戏上,晏时樾就是那种传说中的满级大佬,满级大佬怎么可能会因此紧张。

但晏时樾刚才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出戏了。

为了不让导演发现,他第一次不是代入,而是用了“演技”,尽量演绎陈鸣。

他一直在调整,希望重新代入,但他做不到。

因为听到林辞眠的痛呼时,陈鸣不会心疼。

但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