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从我们身上滴下去的,不管我们, 先扫地, 合理吗?
“大哥见谅。如今四爷病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平日里照顾几个孩子就已是焦头烂额,一时下人们惫懒怠慢了诸位兄弟,是我的不是。”
大千岁被噎住,一下愤怒坐在石凳上,溅了周遭一地的水花:“四弟身体不适,我们上门探望,怎么都不得见吗?好大的架子。”
周伊:这谁的架子能比您直郡王的大?打骂孩子您都做得出来。
“太医说了, 四爷如今当静养,少见人。这不今儿个都还没能醒来。”
“那弘晖呢?”
“弘晖这几日侍药,一步不敢离开四爷的床榻,我怜他辛苦,好不容易劝睡了一会儿。今日确实是不巧,待他们双双痊愈后,定会登门拜访大哥致歉。”周伊扫了安静如鸡的其他几位爷,尤其是九爷。
九爷今日根本就不想来,平日里什么事他都还能跟着八哥,可这来四哥府上“找茬”的事,他都多久没做了。
话是不敢多说的,可连续打几个响亮的喷嚏,问题倒是不大。
十爷拍着九爷的背。
八爷看着他们便开口:“今日时机确实不对,我们是该改日再来。”
可大千岁不肯开口。
周伊只好上前:“大哥,借一步说话。”
“爷让我们隐瞒,但太医说了他这病有传染性,若不是弘晖早已接触,我又怎么肯,恨不得是自己病了……”
听到周伊一言,惜命的大千岁当即退了几步,只是仍是一脸气愤,瞪了几眼团子们,这才带着其他几位爷退了。
“额涅,真棒。”
“额涅,大伯抓得我好疼。”
“额涅……”
几位团子上前叽叽喳喳,周伊并不搭理,只是埋头离开这冰冷的湖边,转回在郊外重新设好的另一座元一楼院子。
“跪下。”一进门,放下毛毡,感受到屋子里的暖和,看了一眼地上的毛毯,周伊便出声。
二白当即跪下了,他一酒鬼书生向来就怂。
福福还想说什么,苏苏拉着她跟着跪下了。
“说,你们今日都做了什么?”周伊坐在堂前,神情严肃。
二白开口:“额涅,是我。看见大伯他们几个来势汹汹,这些日子,阿玛、哥哥都不开心……”
“所以你们就寻他们开心,好大的胆子!京城的街头巷尾你们玩不够,玩到你大伯头上了?”
“不。骗他们落水我是的主意,额涅,你别骂二白。”福福出声,很是义气。
苏苏淡定:“骗是我骗的。”
“是不是觉得自己还挺义气?”周伊笑,“怎么骗的?”
苏苏一一道来:“小白拦下他们。八叔想从我们嘴里套话,想知道哥哥术士断言是怎么回事。我便顺势将他们引到湖边,只说见过阿玛、哥哥在湖边行迹很是奇怪。九叔和十叔他们便到湖边找了起来,然后不知怎么就一个接一个落水了。”
“不知怎么?”周伊继续笑,“他们需要亲自下去?当他们身边的小厮是死的吗?”
“哎,这是怎么了?”屋外传来四爷急切的嗓音,身后还有小明一起进了屋。
周伊抬头,定定看着父子二人。
“福晋。”
周伊淡淡,指了指身边的上座。
四爷看了几位团子一眼,乖乖落座,顺便给福晋递茶。
小明跟着站在四爷身侧,拼命给苏苏示意。
苏苏当即眼眶就湿润了,梨花带雨。
福福跟着滑跪到额涅面前,趴在她的膝盖上哭,假哭。
周伊:……
所以父母教育理念得一致,不能让团子们觉得身后有人,犯错了不要紧。
知道福晋一气未平、一气又起,四爷忙冷着脸道:“知道错哪了吗?”
福福抢答:“不该让几位叔伯落水?”
二白:“不该骗他们?”
苏苏擦掉眼泪道:“不该让他们发现这件事是我们做的,给人以话柄。”
“嗯,所以下次应该怎么做?”四爷继续问。
“等他们落水了就跑。”二白答。
“不过得确保有人去救才行。”福福补充。
“应该在察觉他们上门之前就让人去拦住,透漏不得上门的信息。”苏苏另辟蹊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