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总不能是因为这个,才故意将自己勒伤的吧。
&esp;&esp;苻缭抵着嘴角。
&esp;&esp;既然奚吝俭这么说了,是不是都无妨。
&esp;&esp;他瞥了一眼奚吝俭,嘴唇稍动,复又闭起。
&esp;&esp;还是有点在意。
&esp;&esp;但没必要问吧。
&esp;&esp;苻缭眨了眨眼,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坐在奚吝俭身上了。
&esp;&esp;他顾不得紧张,脑海里尽是杂乱的思绪。
&esp;&esp;奚吝俭的手已经摸上的他的伤处。
&esp;&esp;苻缭抿了抿嘴,低声问道:“所以殿下,是故意弄出这样的伤口的么?”
&esp;&esp;奚吝俭顿了顿,立即明白了他为何会这么问。
&esp;&esp;这是一个对他们俩都好的机会。
&esp;&esp;他沉默片刻,道:“若孤说是呢?”
&esp;&esp;心脏被突然像是被揪了一下,教苻缭疼得有些眩晕。
&esp;&esp;奚吝俭似是没发现。
&esp;&esp;他垂眸,只盯着伤痕动作,注意并不在自己身上。
&esp;&esp;他指腹温热,使得药油更显冰凉,缓缓渗进,使苻缭不自觉屏息。
&esp;&esp;为何自己会有些难过呢?
&esp;&esp;不在于这对他人来说是出格的举动,而是奚吝俭的目的单纯地就在季怜渎身上。
&esp;&esp;这不是自己想见到的么?
&esp;&esp;苻缭眉毛拧了一下,像是被突然疼到了,鼻尖泛红。
&esp;&esp;“季怜渎若是知道殿下故意做如此行径,恐怕不会高兴。”他道。
&esp;&esp;奚吝俭的手停住了。
&esp;&esp;“你在威胁孤?”
&esp;&esp;“不敢。”苻缭道。
&esp;&esp;一阵心悸让他察觉出自己是害怕了。
&esp;&esp;他并不怕奚吝俭这样冰冷的怒火。
&esp;&esp;他怕的是……
&esp;&esp;苻缭眉眼微微垂下。
&esp;&esp;不能再想。
&esp;&esp;奚吝俭两指抵在苻缭的下巴上,抬起他的头颅,苻缭便再看不见他的神情。
&esp;&esp;他凑得更近了些,鼻息淡淡地覆在苻缭脆弱的身躯上,手指的动作更轻柔了些。
&esp;&esp;后颈的伤也被他照顾到,苻缭感觉到自己的下颌线隐约滑过他的耳廓,却始终挨不到一寸。
&esp;&esp;他们近极了,像一对恩爱的有情人。
&esp;&esp;苻缭却不紧张,亦不惊慌,心下生不出任何情绪,毫无波澜到让他自己都战栗一阵。
&esp;&esp;奚吝俭似乎完全把他忘了,眼中只有如何处理伤痕的问题,仿佛要原封不动地照搬到季怜渎身上。
&esp;&esp;就像是公式又机械地完成任务一样。
&esp;&esp;幽深的眼眸不再看得出波澜,死水一般,令人害怕掉入这深渊。